“没错,但愿如此,朕亏欠他们母子的实在太多,不给昶儿铺好路,朕死不瞑目。”
御辇出了青砚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陈皇贵妃、罗贵妃、萧贵嫔以及后宫其他诸人,纷纷前来拜见迎接,圣上厌恶的揉了揉太阳穴:“叫他们都散开!”
回到上书房,圣上还有一大堆的政务需要处理。
映入眼帘的第一堆,是关于海青县有人谋反的奏折,总数达十多份,圣上逐一翻开草草一阅,不由失笑,那双天生含笑的眼眸,逐渐变得冰冷。
“这沈长林,还真是个搞改革的苗子,竟敢在海青县招募私兵,这个杨姓指挥也胆大包天,竟刚擅离职守,带着一百多兵马和县令厮混在一处,真以谋反论罪,十颗人头都不够杀的!”
说罢将那一摞奏折扫到地上,面色不善。
老近侍一边拾捡,一边以轻松的语气道:“圣上将状元公扔到海青县那地界去,不是想检验状元公开革的本事么?由此可见状元公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呢。”
圣上的目光依旧凌厉,他看了老近侍一眼:“怎的?你竟帮沈长林说起好话来了?”
老近侍收拾好散落一地的奏折,然后端上一盏参茶,低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会为任何人说话。”
能在疑心重的君王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太监,定是与君王脾气秉性相似,并极其了解其主上的人,老近侍从一开始就明白,圣上并没有真正的厌弃沈长林。
君王的胸襟,不可能那般狭小,不会因为沈长林不愿做迎太子回朝筏子,就将他放逐,君王的心也不会那般善,若真的厌弃沈长林,早有千百中法子使他从官场中消失。
因此,让沈长林去海青县为官,很明显,是圣上的一道考验。
这位状元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改革么?就让他在海青县实验一番。
只是很明显,状元公改革的步子在圣上看来,犯了一些忌讳,兵马人手,自古以来就是君王忌惮的东西。
“备轿,我要去见姜羽。”
圣上扫了那堆奏折一眼,又吩咐道:“以后还有弹劾沈长林的,单独抽出来,放在上书房,不要过内阁了。”
他再给点耐心,倒要看看沈长林能改革出什么花样。
"先生,贵人来了。"
姜无戈正在院里练剑,一招一式,仿佛比从前更加凌厉了。
听见小童子的禀报,他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对小童子说:“就说我忙着,明日就启程去平昌,一切无虞,请他安心便是。”
话刚说完,一道沉稳男音就在身后响起:“怎么,我特来为了践行,你竟不肯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