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王巡检轻轻一哼, “小伤。”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弓兵就小声道:“头儿,你的烧好像还没退,受伤后高烧不退,不是好兆头哇。”
王巡检一脸无语:“……”
能不能不要在你长官装大的时候拆台。
顾北安莞尔,假装无事发生,免得王巡检尴尬。
但是,他肩上的伤大意不得。
“小薛,过来一下。”
小薛全名薛星琦,是顾北安新拔来的税吏,目前算他的亲信。
“带王巡检去永康医馆治伤,到后寻一位白姓女医徒,她会安排妥帖的。”
“用不着,真是小伤。”王巡检有一种莽撞的坚持和自信,“我还受过更重的伤,也就随便包扎了一下,熬过烧退就好了……”
顾北安比他更坚持,直接将人推上马:“去看看更妥当。”
“我不用去……诶……”
王巡检话还没说完,顾北安就狠狠拍了马屁股。
枣红马立时撒蹄狂奔。
又过了三日,宋槐程终于回到城内。
账册上的重要信息已汇总,城中八家大的地下黑钱庄,以及疑似投有暗股的官员名单,整齐的摆放在书案上。
从兴源匆匆赶回,宋槐程满脸疲态,但翻看了书案上的东西后,他瞬间精神抖擞:“我没用错人。”
他用手指敲打着账册:“北安,你觉得怎么处置妥当?”
“大人自有定夺,下官怎敢妄言。”
“无妨,说说看。”宋槐程心情大好,一边啜着茶水,一边示意顾北安坐下说话。
顾北安颔首落座,沉眉敛目,缓缓道。
“此事分两桩,一桩是绑架学子案,按《大乾律》处置,没伤人质性命,应是充军流放,另外一桩是黑庄案,按律要补缴税金并酌情罚没本金,对股东处以仗刑,若牵涉了人命官司,则按律另行处置。”
“但是,这中间有衙门的人参与,官商勾结,自古以来是大忌讳,处置起来会很棘手。”
宋槐程点点头:“你说的不错……”
二人继续交谈,直至深夜,后又召来幕僚、同知等人一起商谈,复到天明。
沈长林已很久没有出府学了。
景安府学开始施行军事化管理,生怕学子再出问题,刘学长规定,除休沐日外,所有学子一律不许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