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有些郁气,即便他再喜爱苏年年,却也不能纵容她还未过门,便做出伤害主母之事。
七皇子压抑着怒气,对左丞相说道:“即使是苏姑娘失手伤害了左小姐,也应按照府规处置。不然若是处理不当,只怕丞相府中人人都敢效仿苏姑娘了。”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的是‘失手’,但那带着怒气的表情明显是在指责苏年年是有意为之。
左丞相沉默了,七皇子作为曦曦的未婚夫婿,是有权利和身份来过问此事的。虽然他和林夫人一样,并不相信此事是苏年年做的,但七皇子已然开口,他若是不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法,如何服众,如何给曦曦一个交代
就在左丞相左右为难之时,一直不语的苏年年缓缓开了口:“依七爷之言,该如何处置我?”
七皇子听到她冷淡的声音,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她不心有愧疚,惭愧不已便罢了,还摆出一副冷傲的模样。他本想打她几板子,惩戒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便也算了,但她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令他改变了主意。
他要让她求他,跪在地上将她高傲的头颅垂下,他才会考虑从轻处罚她。
“既然苏姑娘烫伤了左小姐,那便也用热水烫伤苏姑娘,也算是扯平了。”
左丞相和林夫人皆是一愣,两人没想到七皇子出口便是如此恶毒的惩罚。便算此事是苏年年的错,那她应该也是无意的,也不至于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毁她一生。
再者说,苏年年和曦曦不一样。曦曦烫伤了,他们会竭尽全力的去寻找祛疤生肌的灵丹妙药,争取令曦曦的右手恢复原样。即便曦曦真的留疤了,她也已经和七皇子许了婚约,再加上曦曦有他们撑腰,没人敢用她被烫伤之事嘲笑或欺辱她。
但苏年年不过是个贫民之女,此时还未许配婚约,手上若是留了伤疤,往后再找夫家可就难了。若是嫁不出去,她这一辈子也算是完了。
苏清清虚弱的靠在七皇子的身上,原本满是郁气的胸口,此刻却消散殆尽。她心中暗爽,若是按照七皇子所言惩罚苏年年,那才是大快人心。凭什么她要被烫伤留疤,苏年年却完好无损?!
坐在高处一言不发的九千岁,眯起细长的眸子,夹住烟杆的修长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椅子上。那声音散漫且无规则,吓得一旁离他比较近的大臣们,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完好无损的苏年年才比较好玩,若是她受了伤,那可就不美了。
他正要开口帮一帮苏年年,苏年年却在抢在他前面开了口:“七爷怎么知晓是我烫伤了妹妹?”
她的声音有些嘲弄,似乎是在讥讽他的无知。
七皇子被她问的一怔,他犹豫道:“方才左小姐说了不怪你,那定然是你伤害了左小姐。”
“七爷此言差矣,凡事都要讲证据,七爷空口无凭便将妹妹烫伤之事怪罪在我身上,如何服众?”苏年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她挑了挑眉毛,一副不解的样子:“若是七爷掌管刑部,是否也会像此刻这般,毫无证据仅凭直觉,便可下论断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