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年笑了笑:“娘整日劳作也挣不了几个铜钱,我身上有块宝玉,进城当掉的话,就可以贴补些家用了。”

苏爹听了这话,不禁有些老泪纵横。什么贴补家用,她分明是想给他看病买药,又怕直接说出来伤了他的脸面,这才说是补贴家用,可真是一个细心又体贴的好闺女啊!

他苍老褶皱的眼眶里含着热泪,不住的摇着头:“不行,那块宝玉是爹捡到你时,你身上便有的信物。没准往后年儿你还能靠着那宝玉来寻亲,那可是你唯一的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是了!她身上能有这种不凡的宝玉,说明她定然家世非凡。若她是富贵人家的闺女,没有那块宝玉作为信物证明她的身份,如何能进的去人家的大门?

他已经是半截入土的老头子了,喝药不喝药的,也不过是早死两日或晚死两日的区别。

坐在板凳上沉默不语的苏清清骤然抬起了头,眸光闪烁的望向苏年年脖子上的那块宝玉。苏爹说得对,如若苏年年真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女儿,那块宝玉便是她身上唯一的凭证。

苏年年一岁多的时候被苏爹捡到,这么多年未见,那户人家定然记不得孩子长什么模样了。只要有了那块宝玉作为凭证,苏年年可以是闺秀千金,那她就也可以!

再说了,苏爹将她养育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她苏年年回报苏家的时候了

苏年年没有漏掉苏清清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狂喜,她心中生出些挫败感,她都不知道原来早在原身说出要进城卖玉的时候,苏清清便已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记得她笔下的苏清清除了白莲婊了些,好像也没做过什么无恶不赦的事。苏清清做过最错的一件事,也不过是在富贵荣华面前迷失了方向。

可现在看来,苏清清所做过的每件事,似乎都是早有预谋。

她摇了摇头,握住苏爹的手,认真道:“是爹将我捡回来养育成人,爹便是我的再生父母。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爹无需多说。”

看见她坚定的目光,苏爹便已经知道,他怕是磨破了嘴皮子,她也不会回心转意的。

苏爹无奈的叹息一声:“年儿,是爹不中用,拖累了你。唉!罢了!”

“你此次前去京城,若是没有个可以彼此照应的人,那是不行的。”他皱起了眉头,担忧道。

苏清清从板凳上站了起来,走到床边坐在了苏年年的身边,温柔的笑着:“爹,不如我陪姐姐去吧,我们姐妹两个也好互相照应。”

苏爹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有些犹豫。虽说让清儿陪年儿进京城是最好的,毕竟若是找个男人陪年儿去,他也不放心,但他就是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奇怪。

原先张氏进城换粮食的时候,让清儿跟着,他记得清儿便不愿意去。说是路途遥远,她的身子不舒服,最后还是年儿跟着张氏进的城。

现在怎么清儿倒一副很乐意进城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