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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他能舍得和公仪峻反目成仇吗?

前世是什么让他疯了,是什么让他忍心杀掉自己爱了二十年的男人?

若是前世见到他最后一面就好了。

——

塞北,烽火城。

这边的跑马场比京畿辽阔百倍,黄沙漫天,冷风割面,公仪戾纵马绕了一圈,回城时带回来一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差水里游的了。

这边太过干旱,少有湖泊,乌鹿山脚下倒是有几个池子,今天没过去。

段寻坐在城楼上,晃着双腿:“哟,回来了?”

公仪戾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骑马入城,两边士兵排列而开,恭恭敬敬地行军礼。

“瞧你那一脸鳏夫样,一天到晚摆脸色摆给谁看啊,再这样我不干了!”段寻从城楼上一跃而下,飞檐走壁,借助着城墙上的凹凸砖块平稳落地,拍了拍手,拦在马前。

“你骂谁呢?”公仪戾翻身下马,手里牵着缰绳,背上负着新打的弓和箭篓,脸色不悦。

“我还以为你在这边待了两天就变哑巴了呢。”段寻接过他手中的猎物,盘算着今晚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

公仪戾这几天除了和南宫遇商议军事便很少说话,没有乌桓敌兵来犯的时候便纵马四处游荡,似乎不太喜欢待在城里。

那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被救活了,要不京城的老爷们怎么说流民命贱呢,不需要汤药,只是两个干馒头就着水下去,第二天人就能说话了,开口第一句就是问娘在哪儿,然而没人能回答他。

“最近几天就不要去乌鹿山附近了,乌桓那边蠢蠢欲动,恐怕会有伏兵。”

“嗯。”

段寻和他并排走着,等他把马牵进马厩,便让他生火,自己则干净利落地处理起野鸡、野兔和大雁。

“唉,毛茸茸的真可爱啊,可惜小爷肚子饿了,不然还能养你几天。”段寻捧着缩成一团的野兔,怜惜地蹭了蹭脸。

公仪戾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没说什么。

这些天,他又梦到了一些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