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问她:“你刚才出去了?”

“没出去,就在院子里。”说到这儿,鹿小溪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她把门关上,脱了大衣凑到林深身边,神神秘秘地说:“刚才大队长去隔壁了,他让刘桂花给赔偿给咱们十块钱。”

林深惊讶:“她愿意?”

“她肯定更不愿意,撒泼呢!不过大队长说你去县公安局去了,刘桂花立刻就怂了。掏出十块钱,让大队长走,还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鹿小溪激动说完,好奇的问林深,“深哥,你真的去县公安局了?”

林深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没去,应该是王振国说的。”

林深低着头,看着鹿小溪坐在炕上织毛衣的手,眼眸不自觉暗了暗。

“就是大队长家的那个小儿子?”鹿小溪很意外。

“是他。”

“他怎么还帮你说话?”鹿小溪疑惑不解。

他们是知青,社员最不喜欢的就是知青。她年纪小,又是女孩子,很少和社员们接触。林深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让社员们敬而远之的。

别看他们在这儿这么多年,还买了宅子,可是跟本地人依旧是格格不入。

知青们也觉得他们不合群。

“难道是因为你现在是会计,所以人家才帮你的?”不然鹿小溪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能王振国帮他们了。

“我帮了王振国一个小忙。”林深伸手帮鹿小溪把毛线接上,“你这是给我织的毛衣?”

“你在生产队当会计,总要穿的体面一点。让人家知道你里面的毛衣颜色乱七八糟的,看到肯定会笑话。”

她已经很努力把袖子的颜色弄成和领口那里相似的颜色,但是毛衣下面接的那一块需要太多毛线,鹿小溪拆的了自己的毛裤,才把把下面的部分织好。

她的毛线是外婆用五颜六色的毛线织出来的。

鹿小溪织的不如外婆织的好,导致林深的毛衣被她织的有点可笑。

后面这几年,她有努力学习,自己用一小团不用的毛线来回研究,才有今天的手艺。

别人有的,她的深哥也要有。

别人没有的,她的深哥更要有。

鹿小溪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在努力。

“别人不会笑话我,只会认为我是要脚踏实地为建设边疆添砖加瓦的那种人。”林深不想下乡,他是为鹿小溪来的。

他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只在乎自己在鹿小溪心里是怎样的。

鹿小溪嗔怪地瞪他:“你就会安慰我。”

“不是安慰。”林深凑过来,凑下面看她,声音低沉,“是哄。”

鹿小溪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你正经一点。”鹿小溪嘴上这样说,心里早就跟扎进蜜罐子里似得,甜的要命,“你还没说你帮了他一个什么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