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解开琅玉的心结,只有从那个活着的琅玉嘴里寻找线索了。

白沅随着琅玉去往旧日时光,不知不觉中阖上眼,等他醒来,便看到房里点着暖融融的灯,家具装潢又回到了没有蒙尘的模样。

看来是接上昨晚的剧情了?

白沅下了地,心里急切想见到琅玉,他走到门前,推开门,迎面的丫鬟见到他登时全身僵硬,露出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白沅眼尖地发现这个丫鬟比昨天长大了些。

……恐怕这里不止是过去了一天。

白沅开口想问她,但还没说出字来,丫鬟便爆发出尖叫,急急忙忙地朝院外跑走了。

不多时家丁仆役提着灯笼跑进来,本该是休憩的时间,白沅的院子却乌泱泱聚满了人,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白沅感叹,自己果然是明星的命,去哪里都会被围观。

这些杂役突然让开道,低下头行礼,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男人朝着白沅走来,步步生风,白沅一看到他,身边的事物便全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琅玉披星戴月地走到他面前,大氅像黑夜,而琅玉的眼睛就是灼灼的星辰。

琅玉解开大氅,裹住弱不禁风的白沅,白沅被琅玉的熏香和暖意包裹住了,此时找回琅玉尸骨的白沅,再看到这个丰神俊朗的青年,总有种沧海桑田的怅然之感。

琅玉抓着白沅进了屋,仆役很有眼色,全部退散,院落又回归静谧,只有月华在地砖上流转。

白沅看得出琅玉表情复杂,既有种失而复得的喜色,但更多的是焦躁和愠怒。

白沅被他拽到桌前坐下,琅玉性格沉稳,到此为止都没有同白沅讲半句话。

白沅试探着主动问琅玉:“我离开多久了?”

琅玉有些失态地盯着白沅不住地打量着,半晌才开口:“一年。”

白沅惊愕了。

琅玉表情淡定,其实心里也吃惊不小,他在白沅身上看不到一丁点变化,白沅甚至还穿着他给的月白色袍子,袍子是崭新的,没有一点穿旧的痕迹。

琅玉沉声问他:“外袍去哪了?”

白沅目光游移着,他怎么跟琅玉解释,他拿外袍装他的尸骨去了?

看白沅支支吾吾,琅玉没有为难他,甚至没去追问任何问题,尽管白沅全身上下都是疑点,琅玉都无法确认“白沅”到底是不是这个美人胡诌的名字。

琅玉这一年四处寻找,把姓白的家族找了遍,无论怎样都找不到白沅,如今看到白沅原模原样地出现在他面前,琅玉原本有满肚的话想问白沅,可此时看到活生生的白沅,琅玉一个字都懒得问了。

回来就好。

琅玉抓住白沅的手腕,手指扣得很紧,琅玉从来不做任何孟浪的事,他每晚都嘱咐吓人在这间屋里给白沅留着灯,怕白沅找不到回来的路,遇到情字,琅玉这么聪明的人也会干蠢事,不过总算等回了白沅,琅玉当即下定决心:

“既然回来了,跟我私奔。”

白沅瞪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