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次你猜错了。”贝尔摩德轻声取笑。
安室透的表情冷漠起来。
他看着贝尔摩德将那只黄铜把手缓缓转过半圈,然后拉开那扇破旧的木门。他无法看清木屋里有什么东西, 因为浓郁的雾气正在门后涌动, 像是有人在屋子里装满了干冰。这些雾气并没有从门框里、也没有从破碎的窗户或断裂的木板里向木屋之外扩散,而是一直静静地固缩在室内,如同一团白色的沼泽,等待将所有进入木屋的人吞没。
……更像恐怖电影里的情节了。
安室透眯了眯眼。
“幻术?”
“进来吧。”贝尔摩德率先踏出一步, 她的脚尖已经消失在雾气之中。“这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敌人啊。”
赤井玛丽猛地睁开双眼。
她短促地吸了一口气, 又从喉咙里咳出来。与气息一同咳出的还有几丝暗红的肺血, 沿着她的嘴角流下,溅了几滴在室内浅色的木地板上。
她侧躺在房间的角落里, 手上和脸上的宽胶带已经被撕下, 只是大脑依旧有些昏沉。她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倚靠在墙上虚弱地坐着,眼前泛着一层淡淡的白。
不是因为外界环境, 是她现在有点低血糖。
她努力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开始打量起周围。她所处的房间很大, 但是光秃秃地只有几根立柱,就像是最简单的地下车场那样的装修。如果不是玛丽在半晕半醒之间,感知到自己是在向上走,她就要怀疑此刻自己其实身处地下了。
房间里没有任何窗户,全部的光源只依靠头顶的四枚顶灯,这些灯隔个十几秒就会集体闪一下,陌生的环境里明明暗暗,让人下意识心情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