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塔尔波已从少年变成中年,他当年的老师已经老到不能再做雕金匠的工作了,而他也有了新的学徒。
他运气很好地没有遇到过什么在家门口发生的战乱,不过西西里岛的夏天依旧漫长到令人发指。
“对吧。”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之一这么笑着说。
“要是能赶快变个天就好了,我还是更喜欢不这么干燥的秋天多一点。”
塔尔波坐在一把酒馆里最普通的木凳上,瞪着他深棕色的双眼看向来人。“有事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托。”金发的年轻人对塔尔波伸出右手。“我有一件需要您帮忙的事情,不请自来,还望见谅。”
那天真的很热很热,通风不良的工作室如同一尊烧薪的火炉。塔尔波握住年轻男人的手,就像是握住了一块熔化的黄金。
——那是大约四十四岁的塔尔波,第一次与彭格列初代见面。
“早年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
佝偻着身子坐在纲吉家沙发里的塔尔波仔细想了想,还是选择用这句话作为讲述的开始。
“乔托需要一个雕金师,他找到了我,然后我开始为他和彭格列工作。”
这是彭格列的资料库里永远不会出现的秘密,经过时光漫长的洗涤之后只留下了这么一点浅薄的波澜不惊,透过塔尔波分贝十足的大嗓门,流淌进这间屋子里的几个年轻人耳朵里。
“后来呢?”纲吉为塔尔波续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