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仇还是要报的。

卿长夜一帮他把鞋袜脱好了,姜明珏就立刻把衣带的一角递给卿长夜,“帮我脱衣服。”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卿长夜是他屋里的小奴仆。

卿长夜抬起眼,一双黑眸眸色沉沉,叫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不对,哪里猜不透?至少姜明珏知道,卿长夜肯定是要被他欺负透了。

他还要出言再指责卿长夜几句,手上的衣带却已被接过去了。

姜明珏:“?”

卿长夜简直听话得不像样,竟就这么替姜明珏把衣带拆了,还帮他把外衣给脱了,剩下睡觉时穿的里衣。

等到卿长夜把姜明珏的外衣折好放在椅子上,姜明珏还没能反应过来。

做完这一切,卿长夜转过头来,沉声道:“可否入睡了?”

好像在哄不听话的小孩。

姜明珏猛地一摇头,把脑中这可怕的想法挥开。

他漫不经心回道:“睡了睡了。”

姜明珏给自己施了净身术,磨磨蹭蹭缩进卿长夜的被子里。

虽然使了手段住在这里的是他,但他也是真的嫌弃这张床。

又硬又冷,一看就是破落户会睡的地方。

一点没他的床好睡。

还脏,被他蹭了个大黑印。

也不知道卿长夜是怎么在这种床上睡下的。

忽然,他如梦初醒,叫住了又要离开的卿长夜。

姜明珏警惕道:“你要去外面睡?”

“我去打坐。”卿长夜回道。

“打什么坐?睡觉才是正道!”姜明珏忽然感觉自己语气有点坏,立刻又软了下来:“师兄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万一半夜醒过来了,没有师弟,该如何是好呀?”

信卿长夜,他就是傻子!哪有人大半夜不睡觉,跑出去打坐的?肯定在偷偷算计什么!

别问他怎么知道。

卿长夜看向床上的人。

那人被被子裹着,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明明已经犯困了,一双桃杏眼还要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看着他。

卿长夜没再说什么。

他关上了门,径直走向木椅,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