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愕然。为何又提起夫人?

谢慎礼继续:“她认为我,五谷不分、不辨菽麦,还没有生活常识。”

众幕僚:“……”

有幕僚赶紧打圆场:“主子日理万机,哪有功夫处理这等小事。”

“对对,生活小事自有妇人打理,哪里能跟国家大事相提并论。”

“不过是妇人之见。”

……

骨节分明的指节敲了敲桌,谢慎礼微微不悦:“我并没有责怪夫人之意,反之,我认为她言之有理。”

众幕僚:“……”

谢慎礼:“以往处理朝事,我只擅长谋略、人心,在民生之事上几乎插不上话。诸位先生也说了,往后我只能当皇上的谋臣和利刃,对吗?”

众人点头。

谢慎礼:“但人心易变,谋略终归不是正道,民生,方是根本。”

众人默然。

谢慎礼:“我这边拖了半年,已是拖无可拖,年后应当要定下来。我现在有个想法,请诸位先生帮忙参详一二……”

……

书房里发生的事情,顾馨之自然无从得知。

打发走了谢慎礼,她还得继续研究各铺子的情况、草定一些发展策略。

及至谢慎礼回来用午膳,她脑子还没转过来。

谢慎礼已经习惯她用膳时会叨叨自己忙活的东西,一边听着,一边慢条斯理给她夹菜。

顾馨之:“那云来虽然赚得多,但买东西没个方向,总是挑着那些贵重的,路上损耗不说,也容易压货……”

谢慎礼给她夹了块肉片:“有何解决办法吗?”

顾馨之:“还没想好,得去铺子看看再说。”

“嗯。”

顾馨之:“但是铺子里几队商队,怎么都顺顺利利的?我听人说好几条道都会遇上劫匪的……铺子请的什么人?还是找了哪家镖局合作?”

谢慎礼随口:“没有,都是自己人。”

顾馨之:“这么厉害?”

谢慎礼:“嗯,都是以前上过战场的兵丁,跟着我混口饭吃。”

顾馨之:“……??”她想到铺子里长长的名单,惊了,“全都是?”

谢慎礼:“也不是。”又给她夹了块肉,“掌柜账房是另外找的。”

顾馨之白了他一眼,想起什么,忙问:“其他铺子也是?”

谢慎礼:“那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