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着南北风俗话题聊了起来。

不多会,下人来报,膳席准备妥当了。

俩人便暂歇下话,等着下人摆膳。

正当时,一名着鹅黄留仙裙的柔美姑娘带着丫鬟走进水榭。

柔美姑娘丽绡宽袖,翩翩跹跹来到俩人跟前,福身行礼,软声细语道:“祖父……”再转向谢慎礼,“谢先生。”腰肢柔软,云鬓风颤,美目轻扫,檀口含羞,端的是殊色惊人。

谢慎礼垂眸敛眉,仿若不闻不见。

安亲王貌似惊讶:“你怎么过来了?”然后宛若解释般朝谢慎礼道,“这是我那不懂事的小孙女,今年十七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柔美姑娘娇嗔:“祖父,我哪儿不懂事了……是祖母让我过来看看,省得你偷偷喝酒。”她招手,让端着盘的丫鬟上前,从盘中提起一壶,“我带了晨起冰起来的蜜饮,你们喝这个解解暑。”

安亲王:“你一大早起来调的?”

“嗯,祖父尝尝合不合口。”柔美姑娘挽起袖子,亲自上前,给俩人各倒了一杯,将杯子推向谢慎礼时,她已是颊生飞霞,艳若桃李,“先生,您也尝尝。”声音轻柔得几要滴水。

谢慎礼侧身,避开她垂落的袖摆,神色淡淡道:“姑娘客气,让下人来便可。”

柔美姑娘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安亲王连忙接着往下说:“你怎么忙活这些事呢,交给下人就好了。”

柔美姑娘站在那儿,轻声细语道:“事亲,事之本也。下人做的归下人做的,这是孙儿的心意呢。”

“好好好。”安亲王转过来,“先生尝尝这蜜饮,井水冰过,又清爽又畅快,夏日饮用极好。”

谢慎礼婉拒:“在下不爱甜口,多谢了。”

柔美姑娘愣了愣,眼眶红了。

安亲王忙道:“哎哟瞧我,先生在西北呆了数年,想必还是更爱烈酒。芸儿去取壶好酒来。”

柔美姑娘皱眉:“祖父,祖母说了不让你喝酒呢。”

安亲王摆手:“小酌,小酌几口没事!”完了催她,“你去挑,挑瓶好酒过来!”

柔美姑娘迟疑地看了眼谢慎礼,跺脚:“知道了,回头祖母念叨,我可不管你。”

“嘿,我还怕她念吗?”

小姑娘听话走了,安亲王这才转回来,笑呵呵道:“让你见笑了。”

谢慎礼举了举茶盏:“王爷还是当保重身体。”

“嘿,少喝点不碍事,不过是家里妇人穷操心罢了——说来,家里头上上下下,没个女人打点,也不像样。一日三餐、穿衣出行,都有人念叨着,那才是日子。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的还是得考虑起来。”

谢慎礼颔首:“嗯,在下亦是这般作想。”他的姑娘,都已经开始惦记他出行吃喝、给他裁制衣裳了,确实得加紧。

安亲王一听,有戏,顿时眉开眼笑:“诶,你想清楚就好。”仿佛觉得有些失态,又收敛些许,接着道,“你年轻有为,又文武双全,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你那谢家已经、咳咳,这妻族啊,定要寻个稳妥些的人家。”比如他们家。

谢慎礼却道:“家世并不在在下考虑的范围内。”

安亲王皱眉:“为何不考虑?结亲结亲,结的便是门庭家世,若是不考虑这个,考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