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震惊转头。徐教练以前难道是那种没钱花了才会回家要钱的混小子吗?
“我现在有钱。”徐天阳靠在沙发椅背上,“国家队和学校都给我开工资。我这次来,主要是跟您谈谈咱们排球行业改革的事儿。”
徐霄沉下脸,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中式圈椅的扶手,“我已经很纵容你了,你自己带着自己的队怎么改都行,但整个行业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
“吵什么?”二楼下来一位雍容的妇人,她看到徐天阳先是一愣,接着喜上眉梢,“阳阳回来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徐天阳和徐霄有些不自在,同时抬起右手拨弄了一下头发,动作如出一辙。
许鹤挑了下眉,抿唇憋住上扬的嘴角。
阳阳?哈哈。
徐天阳别了许鹤一眼,转头凑到女人身边,“妈,我想跟我爸商量点事儿,但我爸张嘴就骂。”
徐霄瞪着徐教练,如果脸上能写字,他脸上一定是:你小子怎么颠倒黑白?
傅应飞转头看向捧着茶杯看得津津有味的小竹马。
莫名在徐天阳的身上看到了许鹤的影子。
虽然他没看过徐教练在赛场上是什么样,但是看这个讲话能力,徐教练当年骗人而功夫应该和许鹤大差不差。
“你多大年纪了,还跟儿子计较?”徐女士瞪了徐霄一眼,接着看向坐在徐天阳边上的人,“许鹤和傅应飞是吧?阿姨在电视上看过你们的比赛,打得真不错,我给你们切水果。”
许鹤:“谢谢。”
徐女士转头看向徐霄,原本声调上扬的声音立刻下落,带着点威胁道:“不要和儿子计较。”
徐霄:……
“嗯。”
徐教练顺势坐回座位,用徐霄绝对能听见的音量对许鹤道:“我爸妈都姓徐,我其实是跟我妈姓的。”
许鹤哦了一声,对着徐霄笑了笑,继续抿茶,一杯水喝了十分钟,深度只少了一厘米。
徐霄压低声音道:“全面改革不可能实现,不要异想天开。”
“我没有异想天开。”徐教练轻车熟路地从茶几底下拉出一本泛黄的草稿本和一支笔。
“我们的国情本身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像国外一样让绝大多数小孩拥有课外活动时间,大多数国家体育的重视程度比我们高,从小学到大学都有特长生升学免考的途径。而且本土的体育职业化也比我们好,走体育路子的学生走出校园以后赚得远比我们多。”
徐霄又冷哼一声,“你既然知道原因,为什么还要提改革?”
“我们可以引进他们的培养方式……”
徐天阳还没说完,徐霄便大声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