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的跟他说着话。

霍岩一一回复,非常礼貌又温和,大家也都将这当做一场闹剧。

霍岩将他从天台带下楼,路上夏予几次挣脱他的禁锢,都没能成功,霍岩拽住他胳膊的手很用力,隐隐有一丝不被察觉的颤抖。

不等夏予察觉,他又恢复如初。

两人从后门走到大厦外面,正值下班时间,繁华都市人来车往,川流不息,那一刻,夏予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座城里的蝼蚁,在最底层艰难挣扎,喘不过气。

忽然,胳膊一紧。

隔着单薄手套的金属义肢握紧,他感受到力度转头,迎上霍岩沉静如水的目光。

霍岩对他说:“跟我回家。”

那天,霍岩将他从死门关拽回来,将他打醒,重燃对未来的希望。

霍岩把自己的一生跟他捆绑,他如果不好好活下去,会连累霍岩,害他一辈子受苦还债。

他看着霍岩一步一步跟上辈子重叠,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霍岩总是站在他的前面,不计较过去他对他的欺负,在他最难最痛的时候替他撑着天。

霍岩对他越好,他内心越愧疚,也越觉得自己曾经对霍岩的欺负,是一件极其恶劣无法被原谅的事。

他欠霍岩的,加上这辈子或许也无法还清。

……

夏予注视着霍岩的侧脸,思绪渐渐从过去回笼,手忍不住触碰霍延那条机械胳膊。

霍岩一愣,回头:“?”

夏予笑了笑,“没事,想看你手套磨损得严重不。”

霍岩如实说:“不严重。”

夏予点头,眼睫渐渐垂下来,视线落在那条胳膊。

他张了张嘴,想问霍岩以前截肢时疼不疼,但想了想,又觉得这简直是废话,怎么可能不疼。

霍岩敏锐发觉夏予情绪不是很高,似乎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

他想了一瞬,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在夏予掌心:“甜的。”

夏予知道这是他独特的安慰方式,你知道霍岩发现他不高兴,接过奶糖撕开糖纸,扔嘴里含着。

保镖很快将车开到派出所,先前回家时那辆车已经安排专业人士清理,他们开出来的是另外一辆车。

到派出所,警察向他们询问经过,霍老二他们表现得非常激动,尤其是霍老二,张口闭口说夏予诈骗。

老太太也吵闹个不停。

警官耐心地问:“这位先生,你说这个同学对你进行了诈骗,请问他骗了你什么?”

霍老二张口就说:“他骗我做投资,还骗我玩股票,害得我倾家荡产。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妈的,小兔崽子,你看我回头弄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