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白脚下一滑。
全身心都在用力憋住大笑,没站稳,从玻璃楼顶噗通掉下去,半路上紧急拽住窗沿的大理石,才呼哧呼哧地边笑边爬回原处。
云谏:“……我真的不是猫妖。”
[咳,严格来说,狸花猫猫的躯体融合了猫猫神的肉身碎片和灵魄碎片,虽然在位格上比普通妖精高上很多,但说是猫妖也没毛病。]
云谏权当听不到某个猫玩具说的话,头顶的猫耳朵委屈地塌成飞机耳,继续一丝不苟地完成驱逐地狱犬的任务。
而他的本体也放了心,随便扯了几个理由把颜安青搪塞过去,同他挥手告别,急匆匆地回了家。
颜安青看上去满不在乎的样子,笑嘻嘻地与云谏分别,转过头,用力抿了抿嘴唇,表情冷淡下来,挺直腰板,独自一人步入夜色中。
他走过宽阔街巷,拐进小区,从包里翻出一大把丁零当啷的钥匙,找到最大的那个打开大门,走进去,开灯,然后垂眸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好一阵儿,脚尖踢开房门中央猫洞的安全锁。
书包里没装课本,里面放着用外套严严实实地裹起来的、晚上才从首都寄来的金奖杯,是今年国家油画展的二等奖。
颜安青拿到手的时候几乎高兴疯了,下意识转头去找云谏,看到他正低着头奋笔疾书,愣了片刻没打扰他——而等到进家门时,他却已经连拿都不想把奖杯拿出来,更别提放进画室的展览架上了。
“要不就扔在沙发,让明天来扫地做饭的阿姨收拾得了,”颜安青自言自语,说到一半,嘲讽似的扯了扯嘴角,“还能顺便看看,至少让她知道这家雇主的儿子不光是个有钱的小废物。”
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他把书包甩在地上,摸出手机,点开宠物定位app,看着上面满城乱窜的小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