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对此做出评价:恐怕整个江南的百姓这个三月里喝粥都不用就咸菜。

光是这些瓜就足够下饭的了。

瑞初其实不懂吃瓜的梗,但多少听出敏若话中之意,闻言,一面慢条斯理地收着棋子,一面淡声道:“不急,还没完呢。”

她布置半年多拉开如今这局面,当然不只是为了针对李煦。

曹寅、李煦、孙文成,这三个康熙在江南的耳目,她一个都没打算放过。

“那宁文肃?”敏若道。

她没在清朝正史上听说过这个人,如此敢参敢奏,也非寻常之辈,只怕要么是历史上没有这个人,要么是早在宦海茫茫中被人当做挡路石处理掉了。

瑞初道:“他参奏李煦所言字字属实,又秉公在江南替百姓申冤,如今名望非一般人可及,皇父哪怕羞恼,也不会如何处置他。”

“但他轰轰烈烈地参这一场,你皇父恐怕也不会再容他加官进爵步步高升。”敏若道:“你可做好他的安排了?”

此时发酵如此顺利,明显是有瑞初的手笔在其中,又或许那个宁文肃本就是听瑞初之命行事。

“他生性急公好义,刚正不阿,在如今这朝,其实更适合做个修书的文人,而非在官场中沉沦。”瑞初先是淡淡如此道,显然是对宁文肃的未来早有了安排。

然后瑞初方细细说:“皇父纵看他不顺,也不会处理他,多半是远远发配、明升暗降。三个好地方,东北、广东,或是西南边。我看发配到舅舅那边的面大,过去了,诸事好办。”

康熙将法喀视为他的“股肱亲近之亲眷友臣”,发配看着不顺眼的人,自然是送到法喀那,会让他觉着行事便宜。

而若是送到东北也不怕,秀若与她丈夫阿克敦在东北近十年的经营不是玩笑话,虽然阿克敦早升到别地,但东北之地,这边还是能动上一动的。

最不好办的西南,看瑞初今日的神情,想来也是早有把握了。

敏若不禁感叹,这个孩子就好像从小磕化肥一样飞速长大,如今甚至连她都不清楚瑞初手中究竟有多少重量级杀器底牌了。

她无心细究,只点点头,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敏若现在比较关心一件事——“曹寅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