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心道:康熙官窑还一送一都动手了,管他悄摸感慨什么呢!

沿海的海鲜确实好,这些年生活在京师中,虽然紫禁城的生活条件已经算得上十分优越,到底不如就在沿海地区吃的新鲜。

想当年她也是想吃海鲜随时能从北京杀到北戴河的人,现在冬天却只能蹲皇宫里吃送进京的冰鲜鱼虾了。

生活水平真是直线下降。

敏若掰着手指头算离蒸汽机被发明还有多少年,就说假如这辈子她的目标是活到九十岁,那她有生之年能坐上火车吗?

想着想着,敏若哀愁地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橡胶轮胎还是只弄了个雏形出来,蒸汽机?遥遥无期啊……

海鲜是晚膳,乌希哈操持这些不熟练,还是请了别院里伺候的本地厨子来帮着指点操办,厨房内众人齐力,操持出一桌海鲜菜式来。

用膳时候瑞初、安儿和洁芳都到了,众人列席,康熙最近可以说和法喀好得如胶似漆,先指了蟹黄小汤包与烹好的海鲜命人用捧盒装起一些给法喀送去。

法喀虽然有了官职,但前任广州将军尚手头事物未完,二人还没做完交接,前任尚未离任,官邸也还没空出来,因而法喀与海藿娜还是带着三个孩子暂住别院当中。

这就很方便康熙和他未来几年里要使用的一号劳力联络加深一下感情。

最近康熙和法喀君臣相得,“腻歪”得敏若牙根痒痒,让法喀带伤上阵、顶着可能被朝臣攻讦的压力摸索练兵,也不知康熙这家伙心虚不心虚。

关于练水师之事,敏若也问过法喀一回。

至少在她穿过来这二十几年里,法喀都是一只纯种旱鸭子。当年她压着安儿和瑞初学泅水,让法喀也跟着刨腾,这小子刨了三天,溜了,告诉敏若他心甘情愿做旱鸭子。

这回形势所迫,倒是几天内练会了。肃钰教的,那小子算是把学骑射时的仇都给报了,法喀在水里刨腾,他在岸上掐着腰痛心疾首地喊:“阿玛,加把劲啊!阿玛!再快点!我满洲男儿怎可被区区水力险阻打败?!”

总得来说,就是非常爽。然后被海藿娜掐着耳朵拧住,康熙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阿玛身子不好,你休要惹他动气。”

在江宁无数次被亲爹摁倒在地的肃钰:“……”

甭管怎么说,法喀是很快把泅水学会了,然后因为三九天下水非常符合人设地得了场风寒,连着几天到御前都是咳嗽着的。

敏若问他对操练水师究竟有没有信心,法喀没迟疑,而是非常坚决地道:“身为大清子民,大清将领,我只能有信心,只能能。”

敏若沉默了一会,拍拍他的肩,“原本水师中未必没有能人,该用且用,先弹压想降服住军中。做什么都不要畏手畏脚,京中有我,一切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