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乾清宫里一待就是一日,迟迟没有动静传出来。
康熙召见臣子不稀奇,一时兴起要见见满洲年轻子弟也不稀奇,但这人入了宫,到晚都没让出去,而且一点风声都打探不到,便让人不禁提起了心。
他们的家眷且不必说,被召入宫中的都是与索额图交好的太子一系,太子心中便有几分担忧,忙求见康熙,进了乾清宫,倒是见到了康熙,却没见到那几人,不免更提起了心。
宫门落钥前,忽有人通传说太子来了,敏若看了眼在一旁整理文书的瑞初,瑞初轻声道:“额娘放心。”
太子这个时候过来,无非是来找瑞初的。
果不其然,进得正殿来,太子周到而急切地向敏若行了一礼,便忙对瑞初道:“七妹妹可愿移步出去与孤说两句话?”
瑞初轻轻点头,出去不多时回来,敏若问:“怎样?”
“太子二哥是病急乱投医,心中其实清楚,我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见敏若神情平和,瑞初就知道她心内今日之事亦是了然,想了想,轻声道:“索额图他们会在乾清宫露出丑态来吗?”
敏若将手中书卷放下,望着乾清宫的方向,长吐出一口气。一想起与福寿膏,或者说与鸦片有关的事,她心里便觉沉甸甸的。
她道:“你皇父的耐心能让他至少等上一日夜。索额图的福寿膏用量愈大,一日夜,足够有些结果了。……如今就等这结果,让你皇父下定决心。”
这一局,她只能赢,不能输
瑞初沉默了一瞬,道:“虞云与我的信中说,霍腾表兄至粤地后,他们用牢中待斩的囚犯试了福寿膏,大剂量用一旬后,结果便颇可怖。前日快马书信,用满二十日后,死囚的行为已有骇人之相。想来皇父便是看到了最新的回禀,才忽然召索额图等人入宫。”
敏若默然。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回忆历史上虎门销烟的程序,可惜她从前对这方面算不上关注,了解不深,只隐约知道是先以盐卤入池浸泡,然后用石灰焚烧,却不清楚具体流程,一时也是颇为头疼。
瑞初已道:“此烟土危害甚大,若要销毁,一般焚化手段恐怕会适得其反。”
“以桐油浸拌焚烧之法不可取。”敏若直接道:“如此焚烧不净,或有上瘾者挖土吸食,也是后患无穷。”
瑞初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