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沉默片刻,虞云也沉默着,半晌,他抬手续上酒,递给安儿一杯,自端起一杯,郑重道:“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永世为报。我奉公主,如奉神明。愿以此生,为公主解忧,陪公主披荆斩棘,伴公主开山破路。公主……如我明主。”
吐出最后四个字,他声音沉沉,目光坚定。安儿连忙看向四周,确定没有他人才松下心,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抹把脸道:“我本来还盼着给你孩儿添洗三礼呢,这都什么事啊。”
见他态度放松,虞云也略放松些,闻此笑道:“洗三礼且不必了。公主所求,我亦心生向往,哪怕没有幼时那段缘分,我在江南长大,若还能有幸认识公主,想来我也会折服于公主的理想,自愿与公主同行。无关情爱。”
安儿摇摇头,道:“得,我明个再回去交差。你们一个两个,都思想高尚,志向高远,就我这一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俗人。”
“兄长投身农务,能惠天下万万人,若你自称是‘俗人’,那这世上就无一人敢称雅士了。”虞云道。
安儿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还是你识货!好好干,这回打赢了,我就把这段话写出来裱起来,挂在府里正堂,人来人往都看,就是我们广东大捷的大功臣说的!”
在思维发散方面他有些像敏若,不过敏若是脑嗨,看起来较为内敛,他直接些,兴奋放松起来直接就是口嗨了。
虞云太了解他的脾气,忍俊不禁,与他又碰了个杯。并配合地表示:“你若不嫌丢脸,我倒是也不怕。”
“嗯……”安儿迟疑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言罢,二人对视,齐齐发笑。
次日听了安儿的答复,敏若摸着下巴,感慨:合着这还是个狂热粉啊。
她嘱咐安儿道:“你和他们两个都熟,日后多关注些吧。”
如今说得多么好都只是嘴上功夫,真正如何,还得日后细细看着。
但退一万步说,哪怕虞云与瑞初真有反目第一日,她相信瑞初,以瑞初的心性,绝不会任人宰割,也绝不是会轻易放松警惕任人左右之人。
如今只盼,这两个孩子,真能相互扶持、相互陪伴走过一辈子。甭管支撑他们这段婚姻的是知己情还是男女情,能相伴扶持走过一生,便是大幸。
安儿应道:“额娘,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