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把自己绕进去了,露出一口小白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口齿含糊,话也说不清楚了。

书芳见他如此,脸更黑了,额角太阳穴直跳,“要说话便先莫哭!口齿清晰些!”

好在婴语十级学者敏若在一番思考后明白了胤礼话中的意思,她好笑又无奈地将胤礼搂进怀里,上炕坐了,理解到他心里的纠结和茫然,一面给他擦眼泪,一面道:“胤礼是想说,你把额娘的书弄脏弄坏时,心里并不知道那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你认为自己不是有意的,对吗?”

小淘气包含着两泡泪皱巴着小包子脸点头,瞧那小模样可怜兮兮的,瑞初扬扬眉,也走到一边坐下。

见胤礼使劲点头,敏若先是容色和缓地道:“若是如此看,胤礼是无心之过,并不算十分严重。”

小包子眼睛一亮,敏若却瞬间面色沉了下去,严肃道:“可即便你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本书额娘有多看重,难道就能随意玩坏人家的东西了吗?先不说那是额娘的东西,你随意玩坏了就是很严重的事情,单说书本,你可知,到了书房里,将书本随意扯下折纸,是会被先生打手板的?”

上书房的师傅们当然不敢因此而责打皇子,可却会报与康熙知道,康熙收拾起儿子来,可从不知“手软”为何物。

听说还要打手板,胤礼一双眼睛立时瞪得圆溜溜的,捂住自己的手,道:“额娘打!不打了!”

意思是额娘已经打过了,不能再打了。

书芳冷哼一声,“先生打的是先生的,额娘打的是额娘的。你可曾见宜娘娘她们管过你毓娘娘教训姐姐们?”

胤礼的小脑袋瓜里立刻被一堆称呼占满了,满脑袋先生额娘姐姐娘娘,痛苦地又皱出一脸包子褶。

敏若忍俊不禁,又在他看过来时迅速严肃起来,指尖轻轻抵住他的额头,“再惹你生气,毓娘娘也不收留你了。”

既然书芳已经教育完孩子了,她也没有再长篇大论絮叨一通的必要。

胤礼见她口吻稍松,笑嘻嘻地蹭过来撒娇。

书芳满心的无奈,摇头叹道:“我如今算是知道姐姐当年对着安儿的无奈了。”

当年自然是无奈的,如今对着的是别人家的孩子,不日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淘气,百精百灵伶俐可爱的,心里便只有喜欢。

安儿近年常驻庄子上,虽有瑞初陪着敏若,可胤礼这个爱撒娇能耍宝的小捣蛋鬼,也给敏若带来许多和瑞初那种润物细无声的贴心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