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若吩咐:“给她找一门好亲事,亲事有了苗头,德妃只要还不想与乌雅家离心,就没有不放人的理由。”
她指尖轻轻敲了敲被撂在炕桌上的纸条,问道:“这个人,可信吗?”
“先后对樱儿恩同再造,她唯一的弟弟辗转入了民籍,如今在先后留给您的那庄子上做农户,已成了家。这消息宫内上下无人知晓,人只知道她额娘早逝,阿玛继娶不管他们姐弟,强将她送入宫攀图富贵,没过半年她弟弟就没了。她与德妃同年入宫,最初却在景仁宫洒扫,后来德妃到了娘娘身边服侍,辗转将她拉来永寿宫,收服为心腹。明面上看与咱们沾不上关系。”迎夏恭谨答道。
敏若道:“只怕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百密一疏。”
迎夏忙道:“此时从头到尾都是奴才亲手操办,除了奴才和先后,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先后当日言德妃日后必不凡,不可小觑松疏。”
论眼界,先后确实是数一数二的。若非这年月耽搁了她,在后世,做风险投资应该也能跻身富豪榜。
敏若一时有些感慨,感慨过后定了定神,道:“德妃的堂妹走了,也到了她晋身的时候了。”
迎夏应了是,她在宫内历练多年,自然知道怎么操作。
不过这枚棋敏若也没打算怎么用,不过是用来监看德妃动向的。天长日久人心难测,若用樱儿办什么不利德妃的事,怕她另有心思。
迎夏退下了,敏若侧首垂眸凝视着那张纸条上的蝇头小字,半晌闭目:她希望德妃提起五公主将要种痘是良心未泯、仍怀感恩。她不喜玩弄阴诡之术、阴私算计,但若论玩这把刀,恐怕这满宫里也没人比得过她。
她在凶险远胜紫禁城的地方、踩在刀尖上活过,能平安活过十三年,靠的就是算计人心玩弄阴诡。
有些人,最好别把主意打到她的崽子身上。
母狮子怎么叫的来着?敏若沉思了一会,觉得她这会如果嗷呜出来,兰杜八成觉着她疯了。
于是闭嘴。
有些布置须得徐徐图之,行事太急就容易露出破绽来,所以敏若不急不缓地静候成效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