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是笃信这些的,所以对瑞初也有几分真情实意地喜欢,可惜竟不能抱到身边养育,心中满是遗憾,只是康熙态度坚决,她也不愿因此与孙儿撕破脸。

话说到这个份上,敏若就没有推辞的余地了,恭敬地谢过赏,太皇太后又赠与瑞初一块玉,因早知康熙赠与瑞初一块美玉,便道:“是不及皇帝给的,与七公主戴着玩吧。”

敏若忙抱着瑞初代她谢恩,太皇太后叹着气叮嘱她:“等天气和暖了,一定常常带着七公主过去行走。”

敏若点头应着,太皇太后略饮两杯薄酒,进了些冷荤,便与太后先离席了。

这两位一撤,殿内的气氛明显就和缓轻松了不少,一日欢喜笑闹中作完了瑞初的满月宴,晚上康熙留宿,抱着瑞初在炕上玩,见敏若在那边瞧着兰杜她们将礼物登记入账,想了想,忽然道:“你放心,无论是谁都不会从你这抱走瑞初的。”

他有意安抚敏若,怕敏若因为太皇太后表现出的对瑞初的喜欢而心有不安。

敏若似乎定了定神,笑着点头,“有皇上您这句话,妾就安心了。”

“来,瞧瞧那对镯子,那也是朕在南边得的,当时就觉着定很衬你——”康熙笑着对敏若伸出手,殿内灯火昏黄,气息仿佛都颇为温柔,安儿与兄弟们玩了一日,已忍不住伏在炕上睡过去了,瑞初乖巧地躺在哥哥身边眨巴眼睛,四下里只闻兰杜、迎夏对账记礼的私语声,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在其中。

次日晨起,康熙上大朝去了,乳母将醒来洗涮干净吃过奶的瑞初抱了过来,敏若一晚没睡安稳,正困倦得厉害,搂着瑞初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没多久安儿也过来,小炮弹一样冲进殿里。

见帐子还放着,安儿就知敏若没起,想了想,也进内殿,脱了外衣上床,将鞋子甩掉,爬床爬到一半又撅着小屁股扭身回去把鞋子在脚踏上摆正了,掐着小腰看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才又爬到床上去,在敏若的另一边蹭了蹭,与妹妹一左一右将敏若“绑架”住,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敏若自然转醒已近巳时了,瑞初就这样被她搂着安安稳稳地睡过一个上午去,她醒来先将儿子往旁边推了推,拉来丝绵被给他盖上,然后看了看女儿的尿戒子——为了防止瑞初弄脏她的床铺,每每瑞初被抱来她屋里睡的时候必铺上厚厚的三四层垫子,先是一层绸单、然后是吸水的厚毡垫、再是两层细密厚实的棉布,最上头铺上柔软贴身的绢布。

有安儿那时的历练,这种古代隔尿垫在永寿宫已经颇成规格,通常由孩子身边的乳母、保母带宫女们缝制,底下三层缝在一处,每每洗净、晒干、熨板正后与毡垫卷做一卷,绸单包上收在箱子里,随用随取随铺。

瑞初身上还有尿戒子,数重保险,一般是弄不脏敏若的床的。

她中途感知到应该是瑞初的保母进来查看更换过尿戒子,这会倒是还算干爽,便没弄瑞初,轻轻下了床,唤了兰杜她们进来,备水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