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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贵妃一向不问政事,哪怕魏佳氏几回劝她协理六宫,她也总是推脱,魏佳氏叹道:“这位越来越懒,我是指望不上她了。”

郁宛但笑不语,其实庆贵妃才是真正无欲无求的那种人,郁宛偶尔还会有点小心思小算计,庆贵妃却是半点藏私都没有的——正因为不想妨碍她跟魏佳氏的姐妹之情,庆贵妃才不想沾手,权力这种东西就像毒药,越用越会上瘾,而比起吆五喝六耀武扬威那点小小乐趣,她更珍视的自然是彼此间的友谊。

魏佳氏却不太懂她,还以为荣华富贵是对她的最大奖赏呢。

难怪这些年也渐渐淡了。

等皇帝回来,郁宛如实向乾隆汇报了婚礼情况,并表示自己绝没有中饱私囊——她很清廉的哦,两万银子一分都没动呢。

乾隆从她心声里听出多么眼馋心热,笑道:“你不是和恪亲额娘,自然不敢动手脚,将来阿木尔出阁,朕就不信你还能一清二白。”

郁宛哼声,“臣妾跟阿木尔好得很呢,用不着您来挑拨离间。”

要是阿木尔私下想孝敬她些,她还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到底是笔养老金呢。

当然,要是皇帝能多赏些更好了,如今宫里只阿木尔一位没出嫁的格格,他不对小女儿好点,还能补贴谁去?

乾隆叹道:“咱们的女儿也十二了,再过两年,不知哪个有福的小子能得了她去……”

他看阿木尔总还像那个牙牙学语的稚童,蹒跚着到养心殿门口来接他,可等出阁之后,这样的场景是再不会有了。

郁宛被他说得心里微微发酸,勉强道:“既如此,您便多留她几载,又算什么大事。”

乾隆就等她这句话呢,“说得也是,朕看先给永琰定亲好了。”

虽说长幼有序是规矩,可谁叫他视阿木尔如珠如宝,怎肯让好端端的白菜被猪给拱了去,宁可让她待字闺中。

郁宛也愿意阿木尔迟些出嫁,一个是不舍得分开,再一个,过早生产对女子伤害巨大,她见了那么多耸人听闻的事迹,怎么能不提心吊胆?在医疗程度有限的环境下,只有尽可能让阿木尔发育完善,再去当一位母亲,否则,她没法不牵肠挂肚。

不过听皇帝的意思,似乎早就打算这么干。郁宛诧道:“十五阿哥的婚事有眉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