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随着傅恒、和亲王这些人相继过世,皇帝是越发心软念旧了。当然,郁宛是不会主动提出将汪氏放出的,好容易过了些消停日子,她才懒得自找麻烦呢。
转眼颁金节过去,马上又将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千秋,因今年乃钮祜禄氏八旬大寿,大孝子乾隆爷自然要好好操办,为此,他决心干一票大的,让太后切实乐呵一番。
得知皇帝计划,郁宛整个人都快要裂开,她觉得乾隆真是童心未泯,彩衣娱亲?亏他想得出来!这是真不怕闹笑话呢!
小钮祜禄氏不懂,“什么叫彩衣娱亲?”
婉嫔解释道:“这个是列女传里的故事,讲的是春秋时期有个叫老莱子的人,七十岁了父母亲还健在,为了不使父母看见他有白发而伤感,就做了一套五彩斑斓的衣裳穿在身上,走路时装成小儿跳舞的模样哄父母高兴。”
小钮祜禄氏扑哧一笑,“想想都挺滑稽。”
容妃这位典雅美人则微微皱眉,“万岁爷也忒生搬硬套了些。”
郁宛看着她颇为称赏,都说自个儿驻颜有术,她看法蒂玛才跟吃了防腐剂一样——明明也没见她多注意饮食养生,荤腥酒肉都来得,怎么还跟年轻时候模样差不多?真叫人妒忌。
不过容妃本来也不是多有少女感的长相,想必年轻时也不显嫩,再说她进宫的时候已快三十了,兴许时光从此定格在那一刻。
郁宛如此安慰自己,又问法蒂玛,“你给太后表演什么节目?”
许是这些年皇帝不怎么去承乾宫的缘故,太后看法蒂玛也顺眼多了,她预想中的董鄂之祸,到底未能发生,看来这位回疆妖女还是欠了点火候。
从此太后也不再故意针对法蒂玛,逢到宫里办大宴还会叫她出来展示才艺以娱宾客,法蒂玛知道太后这是明白地看不起,但她也安之若素,反正她只把自己当异类人,才不在乎融不融的进去。
只是族里需要她占据一席之地而已,再多也不能了。
法蒂玛问郁宛,“你呢?”
郁宛笑道:“我么,自然也是换汤不汤药。”
张家小姐那段故事虽十分狗血,但毕竟艺术来源于生活,想必很能吸引老太太的眼球,印象里这种八点档栏目都得故意制造冲突,郁宛下笔的时候就又发挥了点创造点,让杜子腾那个角色误以为张小姐肚里怀了他的孩子,由此引发一系列百转千回的激烈情节——当然人名得换,否则她要被告侵犯名誉权了。
她这厢忙着润色脚本请演员排戏,乾隆也没闲着,每日晌午都得去南府溜达一圈,回来时身段都柔媚了不少——唯一的坏处是他这把老骨头太容易抽筋,稍稍下腰就掌不住了。
郁宛只得抽空帮他按摩,乾隆一面惬意享受她的服务,一面又道:“不若你也一起来罢,全是男子也太单调了些。”
郁宛赶紧推辞,表示她很感谢皇帝邀请但实在分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