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页

弘昼噜噜苏苏道,有好事不见寻他,坏事总少不了他的分,他也快六旬的人了,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呢!

奈何皇兄有命,岂敢不尊?弘昼只得心不甘情不愿接了诏书,率领仪仗出发,瞧他雄赳赳的气势,竟像要挂帅出征。

乾隆对郁宛笑道:“这个老五,还是这么爱摆架子,等他回来朕必得好好说说他。”

郁宛也莞尔,“臣妾觉得和亲王挺有意思的。”

让她想起老顽童周伯通,如出一辙的令人捧腹,皇帝虽然嘴上总嫌他跟自己抬杠,但心里其实也挺喜欢吧?不然回回出游都少不了他。

何况和亲王的忠心也没得说,皇帝罚了他三年的俸禄都不见埋怨,依旧兢兢业业办他的差事,也算某种意义上的兄友弟恭了。

弘昼这趟送嫁一直到深秋才回,进京却没立刻进宫向皇帝复命,而是先回了家中,又过了数天,便传来和亲王病殁的噩耗。

乾隆对郁宛皱眉,“这个老五,又来跟朕胡闹了!”

以前闹着玩玩就罢了,还真办丧事办成了瘾?

郁宛劝道:“万岁爷别跟他怄气,点到即止就是了。”

乾隆哼声,“朕自然得给他一个教训。”

说完就让李玉摆驾,气势汹汹杀到和亲王府上去。

郁宛踌躇半天,还是决定去向裕贵太妃提个醒儿,必要的话让和亲王服个软,意思意思便罢了——他还不了解他皇兄的性子么?

裕贵太妃并未如往常一般召集姐妹打叶子牌,而是罕见地跪在蒲团上念佛,见郁宛过来,方笑着起身,又请她就坐。

郁宛顺手搀了一把,“今儿也不是佛诞日,您怎么讲究起这个来了?”

裕贵太妃叹道:“不知怎的,近来心里总是不安。”

按说弘昼老大不小的了,很不必她来操心,可儿行千里母担忧,叫她怎能不牵挂?

郁宛笑道:“和亲王不是已经平安从蒙古回来了么?您也该松口气,再说,和亲王一向体壮如牛,要他生病怕是比登天还难呢。”

这点许是遗传了母亲的好体质,正如乾隆遗传钮祜禄氏的一样。

裕贵太妃被她逗乐了,“说的也是,这孩子以前有个头疼脑热都得跟我撒娇,不见得出了事倒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