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页

和敬说完这句便不再多说,知趣地送他回房,“皇阿玛也好好休息,明日还得早起赶路,儿臣便不多打扰了。”

郁宛搂着阿木尔正睡得香甜,冷不防腰身被人抱住,她挣扎了一下,还以为船上来了强人,及至看清皇帝面目,才讶道:“您怎么这会子……”

乾隆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温声道:“别做声,继续睡吧。”

拥着她和衣而卧。

郁宛只当他吃错药了,也懒得多想,反往他怀里蹭了蹭,只当是块人肉靠垫——要是再柔软些就好了。

他怎么不发福呢?年轻的时候喜欢有腹肌,年纪大了反而喜欢微微肉感的身体,搓衣板似的老没趣儿。

乾隆:……真挑剔啊。

第182章 探视

郁宛对皇帝深夜造访虽有些意外, 却也见怪不怪,她猜到宫里死了人皇帝惯例会eo一阵,十三阿哥, 三阿哥,哪回不是这般?

或许有些人觉得孩子生多了走几个也无妨, 可乾隆爷毕竟还是多愁善感——他自诩的诗人气质。

当然, 过后也就照样潇洒起来了,但至少这段时间里, 旁人不敢肆意取笑, 以免拂逆他老人家的心情。

何况又是在孝贤皇后逝世的故地德州, 皇帝难免更加沉默寡言。

郁宛只诧异他为何不去找汪氏,汪氏不该是他对发妻感情的依托么?

这个问题在数日后得到解答。

乾隆翻看白乐天的诗集, 不自禁地对她感慨,“大都好物不坚牢, 彩云易散琉璃脆。”

郁宛深恨庆贵妃不在, 文青跟文青才有共同话题,好端端对她吟什么诗,还指望她说出个子午卯酉来么?

好在白居易遣词造句还算浅近易懂,郁宛也就曼声吟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像极了对对子,却又对得不够工整。

乾隆失笑,“意思虽有, 偏又偷懒, 找个七律那么费劲?”

郁宛道:“您认真考我功课呢?明知道臣妾不学无术, 只当对牛弹琴就是了。”

素手微抬, 从盘子里剥了个枇杷给他, “这枇杷果虽酸,吃了却能振奋精神,看万岁爷近来总是无精打采,想是晕船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