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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讪讪道:“其实四哥在时,也常帮皇阿玛分忧的。”

当时那道过继的圣旨下来,他也唬了一跳,本来想帮兄长求情,愉妃好容易才拦下,他不知四哥究竟犯了何错,皇阿玛要这样对他,再严重,能有先帝朝的八爷和十四爷过分么?

乾隆顿了顿,本想谴责他妇人之仁,转念还是忍下了,只温声道:“永琪,你是个好孩子,可很多事并非眼前看到的那般。你四哥为何会被出继,他比朕心里还有数,实在不必你来为他开脱,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罢,朕不想再听见任何风言风语。”

郁宛耳听得屏风后头气氛僵硬,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皇帝喜欢善良的人,可对儿子们却不止善良一个要求,五阿哥看来真是被愉妃教得太好,这么兄友弟恭的,可惜在皇帝看来却是党同伐异。

还好有两次拼死护驾的印象分支撑,否则五阿哥只怕已经被赶出去了。

郁宛只能默默为小男神祈祷,求求你长点心吧,没看出你爹不太高兴吗?

汪氏却还不知死活地问她,“皇上跟五阿哥在谈什么,这都半天了还不叫咱们进去?”

郁宛瞥她一眼,觉得汪氏也有点看不清自己身份,你不过是个念奏折的工具人,还要跟人家亲儿子比待遇么?

忽见王进保捧着一大包东西过来,郁宛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侍疾这么多天,最烦的是睡不好觉,打地铺倒也罢了,最烦的是那寝具——她怀疑历代皇帝都有颈椎病,否则为什么枕头得做成硬邦邦的?

郁宛无比怀念她那个苏绣的灯笼芯枕头,这日总算寻着机会去让王进保取来,还让王进保别拿错了,非得是半新不旧的最好。她得闻着熟悉的味道才能入眠。

汪氏觉得豫妃惯会乔张做致,那枕头怕不是承载着她跟万岁爷被翻红浪时的回忆罢?病中都不忘勾引人,难怪万岁爷被迷得神魂颠倒。

忽然指着王进保身后诧道:“你是谁?”

郁宛循着她视线看去,果然看见梳丫髻的小豆包立在那里,“阿木尔,你怎么来了?”

殿内两人亦被惊动,永琪先出来,阿木尔一看见他便软软糯糯地唤了句“五哥。”

其实她跟五阿哥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也就两年前南巡途中算得上朝夕相伴,可当时阿木尔还不足两岁,举动都得人抱着,更别说记事了。

因而永琪听见这声招呼实在惊喜,他膝下只有几个夭折的儿子,并无女儿,倒是眼前玉雪可爱的妹妹填补了亏空。

不过很快他的喜悦就被盖了过去,因阿木尔一瞧见后面的乾隆就小嘴一扁,眼尾也耷拉下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架势,“阿玛!”

乾隆几乎立刻要将女儿抱起,好容易忍住了,示意永琪将阿木尔拉远些,别过了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