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宛心说她也不稀罕,不过还是劝那拉氏道:“万岁爷就是这么个脾性,娘娘就别跟他置气了,许是因汪氏容貌肖似先皇后,万岁爷以为有缘,才想着让她见见。”
可能也有征求亡妻意见的用意——你看,我都带她来向你问好了,你会同意我将她留下吧?
大约如此皇帝内心的负罪感会轻些。
那拉氏哂道:“本宫若是先皇后,才不愿见这么一号人物打着本宫旗号作威作福。”
恶心谁呢,何况汪氏只是容貌肖似,品性与富察半点不类,很难说富察皇后见了她是开心还是堵心。
郁宛道:“那也没法子,谁叫万岁爷觉得她好呢?”
男人么,正新鲜的时候总是万般体贴,何况汪氏除开摆了一道忻妃,并未露出丁点坏形来,要不是年岁早了些,只怕皇帝还以为她是富察皇后转世来陪伴自己的。
那拉氏叹息,“本宫也只有对你还能抱怨两句罢了。”
郁宛笑道:“臣妾最是守口如瓶的,娘娘有何烦心事,只管来向臣妾倾诉,臣妾保险不泄露半字。”
反正她是个爱听八卦的,不管什么都来者不拒——就连乾隆爷也没少拿她当垃圾桶,郁宛早就磨炼出来了。
那拉氏能学会抒发情绪,对她自个儿也是件好事,就只怕她总是拘于皇后身份,又一味跟皇帝硬碰,那就只能任由关系恶化。
御驾启程后,郁宛将阿木尔从五福堂接回来,太监乳母们再细心,总是不及亲娘细致。庆妃、容嫔、兰贵人惦记着干女儿,得闲也常过来看看。
郁宛笑道:“难得大伙儿都在,不如再凑一桌叶子牌罢?”
黑灯瞎火好办事。
庆妃摆摆手,“罢了,贵妃姐姐让我照拂六宫事务,我自己带头作乱,像什么话?”
宫里向来是严禁赌戏,顶多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松松手,如今可是早过了正月。
郁宛朝法蒂玛和小钮祜禄氏挤挤眼,“你不说,我不说,她们不说,谁能知道?”
到底叫春泥取了叶子牌来,庆妃本来只看她们几人作耍,一时技痒,到底还是参与了进去。不过众人皆有分寸,并不敢下大注,统共玩了两个时辰,也不过三五吊钱的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