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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晓纯贵妃有意为自己谋求后路,只不曾想她这么早就把主意打到太子之位上,手未免伸太长。

庆嫔点头,“还是当着李玉面呢,我就不信皇上没听见。”

令妃陷入沉思,若真如此,或许她离贵妃位又近了一步。

她本来设想靠子嗣来稳固地位——譬如纯贵妃苏氏跟嘉贵妃金氏都是生育二子后方得封贵妃,可纯贵妃若一直这么蠢下去,大约很快就有人替她分忧解劳了。

郁宛接到伴驾的诏令,当然也只能恭受皇恩。

看来她这小小贵人当得倒是自在,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可比成日闷在家里强多了。

只是天越发冷,不知几时就会下雪,郁宛有点担心南苑的取暖问题。为防万一,还是让新燕多准备几件大毛衣裳,又捎上两个手炉,要不是嫌太过沉重,她还挺想带上一篓子银霜炭呢——这个可比外头的好,颜色洁泽又没烟气,那黑炭可真呛鼻!

乾隆过来寻她,只见主仆几个忙得热火朝天,不由得笑起来,“统共才去四五天,你怎么跟搬家似的?”

郁宛撇嘴,“您当然不觉麻烦,男人的衣着多简单。”

又看皇帝连貂裘都穿上了,长身俊美,上下一个直筒,又兼具保暖功能,她不禁突发奇想,“万岁爷,不如您把我也扮成男人吧。”

就她一个女眷随行也怪怪的,还以为幽期秘会呢。

乾隆倒是没打消她的热情:“你想扮做太监还是侍卫?”

郁宛想了想,“还是太监方便些。”

若是侍卫,一来她脸孔秀丽,看上去不太阳刚;二来一同起卧,保不齐会被误以为皇帝有龙阳之癖。

乾隆在心底轻哂,太监也可能被误认为娈宠,前朝不就有这种事?他自己某个两度废立的皇叔也曾因此被诟病。

念头方过,那一边郁宛的心声业已传来,【太监似乎也不保险,归根结底还是这张脸惹的祸,我若长得丑点,保准没人误会。】

乾隆颔首,这回倒是心有灵犀。

不过朕的多贵人会不会太自恋了点?古往今来那些留名青史的后妃,倾国倾城者颇多,祸国殃民亦有不少,也没哪个像她天天提心吊胆。

郁宛就见万岁爷看自己的眼色怪怪的,仿佛还带着同情,忙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