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菖蒲也只能顺着自家主子的话头,“那兴许是令妃娘娘教多贵人故意这么说的,您要是真为这个生气反倒不值了。”

忻嫔冷笑,“我自然知道保重。”

越是见不得她好,她偏要闯出番天地来——她就不信自个儿的福泽会比令妃那个贱胚子差!

连喝了两盏安神茶,忻嫔才觉得情志缓和些,“我让你去请启祥宫的郭常在,你可有照吩咐做事?”

菖蒲忙道:“已经请来了,人就在花厅候着呢。”

只是她不解,自家主子为何独独瞄上这不显山不露水的郭常在,论容貌并非佼佼之辈,家世也不及兰贵人瑞常在几个出挑,怕是难成大器。

忻嫔哂道:“你懂什么,这样的才好拿捏呢。”

再说那些大家闺秀一个个都跟清汤寡水似的,皇帝摆明了不爱这款,多贵人为何能独占鳌头,不就是凭着床笫间那股妩媚骚劲么?

郭常在眼下看着是不怎么样,可只要稍加调理,没准能青出于蓝胜于蓝,哪怕不跟多贵人平分秋色,好歹能抢些宠爱,不至于让那位太过得意。

忻嫔自信凭自己对皇帝喜好脾性的了解,哪怕是块石头也会开窍。

她本来选中的伊贵人,奈何颖嫔已经下手,加之这伊贵人蠢事做绝,自个儿消息闭塞也不知道打听,倒巴巴地跑去御前来个脱簪待罪,当真东施效颦——皇帝不处置她都对不起这番做作。

郁宛得知忻嫔连夜将郭常在霍硕特氏请去喝茶,便笑道:“看来忻嫔娘娘对蒙古的风土人情很有兴趣。”

原来满军旗汉军旗都最瞧不起外藩贡女的,如今秋狝的消息一传来,蒙古女子立马变得炙手可热。

春泥嗔道:“您还有功夫打趣呢,奴婢瞧着忻嫔专为对付您才扶持的郭常在。”

否则她自己又不能伴驾,干嘛凭空造个人来添堵?

郁宛失笑:“那她可太瞧得起我了。”

郁宛自个儿都不觉得有这么大咖位,值得一个嫔位主子费尽心机来对付。

新燕察言观色,“您就不担心么?”

郭常在容貌虽非绝色,亦堪称水秀,她那个娘据说带点汉人血统,生出来的女儿亦杂糅了蒙古的粗犷跟江南的婉约,没准真能一举迷住陛下。

郁宛淡淡摇头,“此人不足为虑,无须理会。”

郭常在若是凭真材实料得宠,那确实应该提防,可她现在走忻嫔的路子等于弄巧成拙——忻嫔能教给她的无非是皇帝一些饮食上的偏好跟日常习惯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