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是什么?”桑遥忍不住反问。
大夫汗如雨下,哆哆嗦嗦,这下子连卷袖擦汗都不敢了。
气氛太过凝重,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桑遥只好打破这怪异的沉默:“大夫,麻烦开药。”
大夫提笔开药。
钟情依旧沉着脸,盯着他们三个,浑身阴风阵阵,好似与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
三个大夫顶着泰山般的压力,开完药,如获大赦,脚底抹油,头也不回地提着药箱跑了。
钟情吩咐婢女去抓药熬煮。
桑遥下床穿鞋。
钟情说:“做什么?”
“不想躺着,起来走一走。”
钟情将她按回去:“休息。”
“有古怪。”桑遥观察着钟情不自在的神色,“刚才,你很失望。”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桑遥脑子转得快,联想到在演武台上钟情前后态度的转变,只稍加思考,就猜出了真相。
钟情拿被子盖住她,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外加些许被点破心思的恼羞成怒:“如果你想用生病这种方式,获取我的怜惜,那就大错特错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
“无关紧要”四个字咬得尤其重。
第67章
桑遥的病情来势汹汹,喝了药也没能压住,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桑遥想明白了,这病多半是昨日那桶井水泼在身上,加上枯坐窗前吹了两个时辰的凉风惹的祸。
她烧得浑身滚烫,胡乱踹着被子,一脚踢中钟情,险些废了他的命|根|子。
钟情黑着脸坐起,用薄被卷起她,搂在怀里。
桌上一盏油灯,与窗外一弯寒月,遥相呼应。
桑遥的声音里掺杂着鼻音,神志迷迷糊糊的,贴紧了钟情。草木系的妖物,身上带着悠悠的凉意,还泛着股好闻的气息。
“阿情,我难受。”桑遥烧得糊涂了,已然忘记钟情的警告,照着规矩,她现在该尊称他一声二公子。
“睡觉,明早就好了。”
“我想吃橘子。”
钟情起床,剥了橘子,喂给桑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