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晋国初春的最后一场雪中,裴行昭顺利突破了渡劫。

远处高树之上,太上葳蕤收起指尖,任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落在自己肩头。

一旁,燕愁余缓缓饮下一口酒,含笑道:“听闻晋国街市很是热闹,不知君上可愿与在下同游?”

太上葳蕤扬眉看着他:“倘若我说不好呢?”

“那在下便只好行偷香窃玉之事了。”燕愁余煞有介事道。

随即他干脆地伸手揽住她纤细腰肢,飞身而起。

宽大的袍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两人足尖掠过冰雪初融的湖面,落向红尘万丈。

北域,小孤山,明光殿内。

“喻师兄的事可是解决了?”濮阳鸾走进殿内,口中问道。

长陵手中握着玉简,点头道:“放心吧,师姐和燕师兄都亲自去了,一个张风眠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若不是为了让丘丘看清他的真面目,也不必特意布下这样一个局。

“对了,师姐在方禹州多留了几日,寄回来不少东西,都在内殿,师妹你快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濮阳鸾点头,抬步走进内殿,不由为堆积如山的礼物中惊了一瞬。

水盈盈捡起枚铜质的香囊,她好奇地把玩一二,将其中香丸扔进了嘴里。

“那不能吃……”注意到她动作,濮阳鸾连忙出言阻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水盈盈的脸色已经由青变紫,随着灵光闪过,她消失在原地,化作一只瘫软的莹蓝水母。

太难吃了,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水十七见到这一幕,当即冲了上去,将水母捞在怀中,悲恸道:“十三姐,十三姐,你不能有事啊!”

陆云柯有些古怪地看着两只妖,一枚香丸很难将洞虚大妖如何吧?而且,他们什么时候这样姐弟情深了?

“你欠我的二十万灵石还没还呢!”水十七痛心地道出自己为何这么紧张水盈盈的原因。

一旁几人恍然大悟。

水盈盈艰难地抬起触手,握住他的手,气若游丝道:“我都已经这样了,欠你的灵石不如就一笔勾销……”

水十七回握住她的触手,悲恸且坚定道:“不行。”

很好,有点姐弟情谊,但是不多。

中域,上京,宫城之内。

太上鸿图将手笼在袖中,不疾不徐地走过狭长宫道,神情懒散,总有种没睡醒的感觉。

“副相大人。”

迎面而来的宫婢内侍向他屈膝行礼,姿态恭谨,太上鸿图淡淡颔首,看起来颇具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