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连忙赔了不是, 恨恨将身上歪斜的大氅一把扯开, 扬手砸在地上,淬了口骂:“都是这破东西, 晦气!”
太子的脸色立刻变了, 阴森森盯着大阿哥道:“你发的哪门子火,莫非你还怨上我了?”
大阿哥的脾气本来就不大好,摔了一跤,带着太子一同摔倒,也不是他的本意。
他都已经赔不是了, 太子还咄咄逼人, 真是欺人太甚!
齐佑眼见两人就要争吵起来,赶紧上前吩咐侍卫:“太子爷的腿受了伤, 还不快回去请大夫医治。大哥,外面这么冷, 您的大氅还是披上吧,仔细着一热一冷,着凉生病。”
景利细心机灵些, 闻言忙将手上抱着的大氅披在大阿哥身上,低声劝道:“爷, 太子爷脚伤到了, 七爷说得对, 得赶紧回去请大夫。”
大阿哥被景利一劝,也听出了齐佑的弦外之音。
太子终归是太子,不管他如何受的伤,都是天大的事情。
尽管心中汪着一团火,憋屈得脸都白了,大阿哥硬生生忍住,闷声不响回了庄子。
一通扰攘之后,终于回到庄子,请了大夫来给太子诊治。所幸太子脚踝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好生养着,抹药之后待消肿就没事。
大阿哥再不情不愿,亦得跟着齐佑一起,守在太子的身边,等着大夫给他诊断,以示关心重视。
太子看着裹成一团的脚踝,来了顺义一趟,哪里都去不了,郁闷不已。再看大阿哥黑着脸站在一边,心中的那股子莫名怒火直乱窜。
两人之间那些没浮上台面,私下底的暗中较劲与争斗,此时差点儿就要彻底爆发出来。
齐佑站在旁边,将两人的反应一一瞧在眼里,暗自叹了口气。
兄弟友恭就是个笑话,他是管不了。
但他们不能在他这里干架,否则不管与他相不相干,怀璧其罪,肯定会被牵扯进去。
这不是兄弟之间的普通吵嘴打架,身后涉及到派系朝堂,江山社稷。
他们彼此伤到一根头发,身后却是血流成河。
眼见两人跟斗鸡一样,又要撕扯起来,齐佑叹息再叹息,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脸上堆满了笑,说道:“大哥,您手上受了伤,早些回去歇着吧。冬至快到了,宫里举办筵席,到时候您手不方便,其他人看到了,又得赶着上前来关心。”
再转头看向太子,笑着劝道:“太子哥哥也是,您的脚得好生养着,若是筵席赶不上,只怕有人又有话说。乌库玛嬷身子不好,汗阿玛成日烦着呢。听到那些碎碎叨叨的话,岂不是火上浇油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