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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护卫,按照颚鲁的命令,如恶狗般扑上前,对着张柏他们一阵拳打脚踢。

几人不过是七八岁的小孩子,在达春豢养的护卫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口鼻流血,连哭都哭不出来。

包衣奴才们都在庄稼地里忙碌,听到这边的动静一瞧,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

林大牛看到张松张柏兄妹俩满身满脸的血,张柏后衣衫后背破裂开一条大口子,那是齐佑走时留下来的旧衫,昨晚林大牛刚送给他。

早上的时候张柏娘给张柏穿了,一是穿着最好的衣衫,去送齐佑这个大恩人。二是恰好今日是张柏的生辰,这是他自出生起,第一次穿没有补丁摞补丁的衣衫。

齐佑曾问过他,当年没留下孩子,他后悔吗?

林大牛其实有过瞬间的后悔,只太过深重的苦难,他根本不愿意去回想。

林大牛只能闷着头往前,麻木等待着,等待着天亮的那一天。

齐佑给他们暗无天日的天空撕开了条缝,他们刚见到点光亮,怎么舍得这天幕又被遮住?

滔天的恨意几乎将林大牛撕得粉碎,挥舞着手里的扁担,嘶吼着冲了上去。

其他包衣奴才们见状,跟着上前,朝鄂鲁,护卫们乱打一气。

护卫们人少,不是包衣奴才们的对手,没人再顾得上颚鲁,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瘫在那里哭得稀里哗啦。

达春带着护卫们赶来,神色一喜,扯着二黑,兴奋地说道:“反了,反了,终于反了,快去,快骑马进京告状。”

嘀嘀咕咕吩咐了二黑几句,达春手一挥,跳脚大喊道:“去,都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反了反了,不,逃了逃了,逃奴啊!”

对待逃奴就不用客气了,上面的大人们听到逃奴就头疼,让他们自己解决掉,不能影响到大人们的政绩。

凶神恶煞的护卫们拿着刀棍,冲上前将林大牛他们围在了中间。

林大牛他们毕竟身子弱,还有好些妇人,哪是这群壮汉的对手,形势很快急转直下。

从田间地头,冒出衣衫褴褛的包衣奴才们,拿着柴刀,粪勺等各种做农活的工具,乌压压朝着这边奔来。

达春一见,惊恐得后退了几步。这些包衣奴才看着眼生,定是别的庄子的包衣奴才。

反了啊,真正反了啊!

“阿玛,阿玛!”达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回过神,定睛看去。

他的宝贝儿子颚鲁,被林大牛提着,脖子上架着一把雪亮的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