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她喊了一声,笑容格外的甜美,却是吃定了对方的口吻,“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想要做什么了。”
谢迎年松了手,任由施采然将那把刀拿走,她从另一边裤兜里拿出施恒那天给的那支烟,烟身都被捻皱了,夹着烟,垂着手臂,烟丝便落下几缕。
这举动让施采然愣了愣,刀没拿稳,落到了地上。
“你不是不吸烟吗?”
谢迎年慢慢地捻着烟,望一眼天边如血似火的落日:“想试试。”
“采然。”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施采然嘴唇发颤,别开脸去,一颗竖起高墙的心因为女人温柔的轻唤变得岌岌可危,但谢迎年又说:“人都是会变的。”
裙角被风吹起的女孩怔了好一会儿,她瞥向脚边那把水果刀,忽然明白对方意不在此,她猜错了。
谢迎年没想杀她,这把刀让她误以为自己还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那支烟是晴空霹雳,将从前与现在劈开了一道裂隙,她处在其中茫然四顾,不知该往哪儿去。
爸妈死了,家早就没了,照顾她平平安安长大的姐姐对她说——人都是会变的,我走出来了,也希望你能走出来。
脸上不知不觉间布满了泪痕,施采然慢慢蹲下身,将整张脸埋了进去,泣不成声地说着什么。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在痛苦的啜泣声中,谢迎年听见了一句又一句固执的“我不要”。
“我不要!不要走出来!”施采然发疯似的怒吼,她在模糊的视线中见到了谢迎年的模样。
穿着件露腰的棕色格纹t恤,黑色的直筒长裤,同色宽版皮带垂下来一截,显得腿细长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