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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谢迎年走过去,裙身灰扑扑的,再也不会有人蹲下来替她拂开这些灰,刮刮鼻子笑着说:小心一点。

谢迎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没再往后退。

无论是发脓的溃疮,或是隐隐作痛的一根刺,该面对了,下意识的逃避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让问题激化,她差点就失去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我想让她死啊。”施采然仰着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谢迎年,像是要逼她在自己跟另一个人之间做出选择。

话音落下,她被忍无可忍的谢迎年扇了记耳光。

她被扇得偏过头去,谢迎年毫不动容,冷冷地说:“差不多得了,除了我以外没人对不起你,她是最无辜的那个人。”

施采然半边脸浮起巴掌印,她歪着头,冲谢迎年笑了笑,眼中含泪,下一秒又让人觉得是恍惚之下的错觉,谢迎年从来没见她流露过类似的眼神,就好像她有多在意自己似的。

她很费解,为什么呢?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落日的光一闪,施采然依然高昂着头颅,一副我永远也没错的神情,这份执拗跟钟迦惹人怜惜的倔强不一样,让谢迎年头疼了小半辈子,每次都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她个子不算高,但身体很纤长,长手长脚,脖子是纤细修长的天鹅颈,被舞蹈班的老师夸过很多次有天赋,她穿着芭蕾舞服,眉心点一颗红点,不管去哪里表演,不管是什么队形,站在中心位的永远是她。

无数艳羡的目光让她忘记了自己一贫如洗的家底,从小就觉得自己会拥有与众不同的人生,她是一株被栽错了土壤的花,贪婪地踩着对她百依百顺的姐姐去汲取云端的养分。

所以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明知道家里条件不允许了,也还是要闹着上最贵的舞蹈班,于是逼得谢迎年学业兼职两头顾,忙得焦头烂额,大学也不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