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助理也是表弟的男生神经大条,情商公认的低,儒雅如蒋弗闻也没少使眼色让他闭嘴。这次是压根来不及堵,导演刚喊卡,他就上前给蒋弗闻处理脸上的血迹,一边对钟迦说:“学学乔老师嘛,我哥当年演她的极端追求者,被扇了好几个巴掌。”
蒋弗闻瞪了表弟一眼,面色尴尬地说:“小钟……”
“嗯,我小时候也没少被她扇巴掌,很暴力一人。”钟迦穿得很单薄,牛仔衬衫和帆布裤,剧本到这儿是夏天,她待会儿还得含点冰,免得穿帮。
杀马特的头发染黑了,长度刚好到钟迦肩膀,发尾带着点弧度。
她自己很少留这种发型,狼尾的低配版,长也不长短也不短的,嫌打理起来麻烦,但前几天阿茶帮她营业的照片反响很好。评论区里的泥塑粉都是自我沉醉专业十级的潜力股,毕竟钟迦这人最男的也就是那双眉眼了,其实应该说是英气,眉骨别人就羡慕不来。
钟迦没当回事,蒋弗闻还是说了表弟几句,又走去更衣间了。
阿茶递给她手机,微信里有新消息,来自不远处和农斯卿坐在一起的谢迎年,表弟那大嗓门堪比喇叭,想听不见都难,谢迎年发过来两个表情,合起来是一颗牛奶糖。
啧,哄人也太直男了。
她低头回了个心被射得稀巴烂倒地的动图,夸张得要命。
好想笑,真的很像营业情侣是怎么回事?
电影团队里除了农斯卿以外也有不少人和乔映秋合作过,类似刚才这样情况的也有,钟迦有时候会听到一些比较,避免不了的,别人随口一说,没恶意,纯属无心之失,她会恍惚一下,想到的是:原来我妈也会这样啊。
爹不管,妈死了,是基因失去参照的反应迟钝。
那根从母体输送营养给胎儿的脐带系着,她们本来有互相成为一面镜子的可能,男人的谎言破碎,还未完工的镜子也出现裂痕。
维系母女关系很勉强,后来天南地北隔得那么远好像对彼此来说都是解脱。果真如此吗?至少对钟迦来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