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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迦的手在桌子底下自然垂落,她沉浸于自己的叙述,忍不住一点一点地往旁边凑过去,轻轻勾住了谢迎年的手:“彼此喜欢却不能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遗憾。”

尾指交缠,她知道自己这一刻不是孔偲,所以她有千万个理由去握紧喜欢的人。

如果没有罩套,这点小动作都暴露在人前了,但这么一来又实在很像偷情。

谢迎年想放回去的水杯差点握不稳,另一只手被人悄悄握住,农斯卿朝她们看过来的目光暗含几分笑意,好像识破了什么。

当事人之一的谢迎年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被溅了几滴水的手却伸进了衣兜里,空无一物,这才想起佛珠之前放在了啾啾那里。

她顿了顿,只得摩挲无辜的口袋衣料。

究竟在平复什么情绪,谢迎年也不得而知,她很少有如此无所适从的时候,最近却很频繁。

遥想刚开机那会儿的情形,风水轮流转,哪料得到畏畏缩缩的那个人成了她自己。

然后听见钟迦说:“这个吻是情不自禁,是放不下。”

钟迦是在对农斯卿说,谢迎年却觉得这句话带着点分量,沉到了她心底,酸酸的,还咕嘟冒泡,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让她期待之余很恐慌,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些蠢蠢欲动的细孔填平。

手机上的日历显示今天是腊月二十七,离真正的除夕还有几天,无形的沙漏在市政装点节庆的灯光中默默倒数,零点的钟声敲响,迈入新的年头正好意味着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