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是这么跟她说的。”农斯卿将手里的麻将上下颠倒,那枚头朝下的幺鸡被她摊到了桌面,“电影是一门艺术,艺术是人们做梦的载体,你想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你想它是真的,它也可以是真的。”
“无非一场梦而已,再怎么沉醉也会醒来,不要太过介怀。”
沉醉,再次从农斯卿口中听到这个词,钟迦不禁怔了怔。
农斯卿站起身,掌心按在她肩膀上压了压:“下一场戏要开始了。”
商务车停在片场外面,钟迦从更衣间里走出来,她穿了件羊羔绒外套,内搭的白色卫衣露出领口处的兔子耳尖,粗针围巾潦草地绕了脖子两圈,往胸前垂下一大截。
步伐明显没有往日下戏的时候轻快,帆布鞋好几次都踩到积水,湿了鞋边。
阿茶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司机开了后备箱,她一股脑塞进了里面。
车门还没关上,阿茶弓着身子钻了进去,坐到了钟迦旁边。
她家小艺人盯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甜甜,你是太累了吗?”阿茶关心道,“待会儿那个直播很快的,施哥说了,你也不一定非得回应那些敏感的话题。”
钟迦回过神,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屏幕,亮起的光在昏暗中注入到她眼中,掩藏了之前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