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迎年说的所谓毫无道德感也很好, 从小就自我爆锤长大了又被社会爆锤的崔鸣从某些角度给予了认可。
即便没出声,她剩下大部分的不赞同想必谢迎年也有默契的认识, 道德感前面的程度副词太过极端。
越野车行驶的这条路早就出了三环之外, 但窗外依旧是钢筋森林霓虹电灯之类人类文明的产物, 就算荒郊野外也不是为所欲为的法外之地,想要生存就得适应群居社会的规则,道德感低下自有监狱作为收容之所, 如果是干脆丧失了道德感……
崔鸣望着前方“疗养院”蓝底白字的路标,她是真不希望谢迎年的下半生会是在那里度过。
“阿嚏——”谢迎年鼻翼微皱, 仿佛在酝酿下一个喷嚏。
崔鸣用余光瞥了瞥:“感冒了?手套箱里有药, 矿泉水你手边就有, 吃了药顺便把口罩戴上。”
在高铁上就不舒服, 谢迎年还心存侥幸来着,她倒不觉得自己这具身体还是几年前强健过头的状态,只是没想到帮钟迦顶会儿风就能着凉。
腕部佛珠的温度比体温稍高,如果仔细观察,还会见到那颗如血的玛瑙颜色更深了一些。
前半句听着心里还暖洋洋的,这后半句就将崔鸣的秉性暴露无遗,谢迎年依言照做了之后才隔着医用口罩说:“崔医生,我好歹是您喜欢过的人吧,怎么这么冷血?”
“这个季节是传染病的高发期,你是觉得你体内的病毒会认亲是么?”荒无人烟,崔鸣也打了个转弯灯,向右驶入了坡道,“我明天昏昏沉沉地上手术台是对病人不负责。”
谢迎年佯装叹了口气:“我也是病人呢。”
你这个病我治不了,话都到嘴边了又被崔鸣吞下,她转而问道:“你最近联系倪茜了吗?”
崔鸣的外科风马牛不相及,她倒是给谢迎年介绍了一个很靠谱的心理医生。
病历资料是隐私她无权过问,不过倪茜将她当做谢迎年的朋友,针对性建议多多少少会透露病情相关,谢迎年的病属于顽疾中的顽疾,不发病也只是隐患,但一旦发病,内因很难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