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被下放,娘胎带来的和后天激化的叠加在一起,钟迦不想受这些委屈也得受,谁让她没带父母想要的y染色体。
钟迦小时候并没有得到精心的照料,乔映秋请来的阿姨从殷勤到敷衍,因为知道主人家根本不管这个孩子。
生病发烧了就是一句懒洋洋的哦你喂她吃点药呗。
乔映秋的口吻稀松平常,好像生病发烧是很普通的一件事,钟迦听多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姨还让她别娇气。
钟迦坐在小凳子上半懂不懂地点头,额头还冒着一层身体不适起的虚汗,她遗传了爸妈的好皮相,幼崽时期从脸到声音都奶呼呼的。哦的这一声让阿姨也心软了,叹了声作孽哟,转头就去翻药箱,难得耐心地用勺子一点一点喂她喝药。
那天傍晚阿姨请假回了家,乔映秋同意的,也没让经纪人或者助理过去,她觉得三岁多的小孩一个人待一晚上也没什么。
她下戏都凌晨三点多了,累得浑身骨头散架了似的,路过钟迦房间的时候还是进去瞧了一眼,开了灯,只见躺在床上的小孩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张合,说着听不太清的呓语。
乔映秋吓得够呛,立马跑到床边从被窝里将钟迦抱了起来,又腾了只手,一边给应该没走太远的司机打电话,一边蹬蹬蹬地下楼出门,衣服跟鞋还是居家穿的。
别墅小区附近没什么出租车,乔映秋只有在原地焦躁不安地等,她抱着钟迦像是抱着个火炉,烫手得厉害,说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又不像钟克飞下边一哆嗦就当爹了,供给养分的脐带断了,但牵绊还在。
“妈妈……”下楼一路颠簸的时候,钟迦就有点醒过来了,但她很难受,胃里翻江倒海,头晕,说这两个字都有气无力。
钟迦很少这么叫她,乔映秋不喜欢听,每次都凶神恶煞地说喊个屁,这次却又惊又喜,眼泪直流,往女儿的屁股上来了一下:“你身体不舒服不会说啊?电话手表不是给你了吗?”
耳边又是虚弱的一声妈妈,才被打了屁股的崽子碰了碰乔映秋湿润的眼角,钟迦吻得特别小心翼翼,就算意识模糊也不敢太亲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