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手忙脚乱把被子掀开,当做衣服稳稳裹在自己身上。就见花宴秋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面上看不出方才的羞恼震怒。

她就这样坦荡荡的,神情泰然自若下了床。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站在床边,对沈曼语道:“太阳光有点刺眼,我去把窗帘拉紧。你先缓会儿,不要直视光线。”

这话简直说的无比贴心,瞬间撼动了沈曼语寥寥无几的良心。

花宴秋之前刚醒来时,神智于迷迷蒙蒙里,还注意到了沈曼语被窗边投射进来的耀眼的光芒,晃出眼泪的场景。

她用光明之大的阳谋、明明白白的攻心之计,在一句话的功夫里,成功勾出了沈曼语对她的愧疚和自责。

于是沈曼语在花宴秋温柔的态度里,清楚直面了自己行为的卑劣。她毕竟不是一个完全的恶人,还做不到,能够光明正大的无视花宴秋对她的体贴和付出。

她紧紧裹着小被子,喃喃唤道:“花花”

花宴秋微不可查翘了翘唇角,虽然挺直的樱桃还微肿,泛着火辣辣的疼意。但沈曼语其实没敢太过用力,下口的力道也不重。

现在的痛感早已没有方才那般剧烈,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她欣喜于自己的小心机得逞,背后那只无形的尾巴早就猛烈摇晃起来。

她在等沈曼语的愧疚,道歉。然后在这个过程中,巩固她对自己的感情,并进一步升华两人之间的爱意。

想象太过美好,花宴秋沉浸在自己的幻象中,心头的喜悦一波一波拍打着心门。她屏气凝神,静等沈曼语接下来的话。

沈曼语按了按自己酸痛的脑袋,无奈道:“不管怎么样,花花,你先把你的衣服穿上。”

花宴秋的表情凝固住了。

她刚才自然而然掀飞被子,遮住沈曼语,这点短暂的时间,也只够她从床这个温柔乡里跳出来,站到床边。

一早上的闹腾折腾的她身心俱疲,在沈曼语没开口说话之前,她完全没觉得自己此刻有什么不对。

她还要去拉窗帘?

赤身裸/体去窗户边上?

花宴秋僵立在原地,面上表情不断变化,神色跟雨后的彩虹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几色来回流转。

最终,定格在荧光绿上。

沈曼语用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仗着自己跟她不一样,也不用感受到这股羞愤欲死的氛围。

于是坐的稳稳当当,从上到下,甚至连花宴秋的脚趾尖都没放过。像一台x光扫描仪,肆无忌惮将她从头到尾光明正大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