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考好半天,怀着满心抗拒,不甘不愿地,轻轻点了下头。
沈曼语的表情稍稍松懈,露出一点笑意。
既然如此,说明这人对她的敌意,确实与正常的敌人不同。虽然不知这是何故,但只要不是完全立场相对,那一切都还好说。
穿来这么久,原主除了给她留下一大堆麻烦外,沈曼语头一次从她这儿听来,这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
她指尖落在上面,刚想直接拨打过去,原主的神情猛然焦急起来,一张脸在镜子里来回扭动。
似乎想要冲破镜子的束缚,跳出来阻止她。
这一幕看上去一点也不恐怖,反倒显出几分滑稽。
沈曼语见状停住动作,连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打。”
原主泫然欲泣,泪眼汪汪望着她,沈曼语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很少跟原主这种心思敏感细腻的女孩接触。
想了想,她试探道:“以后也不打?”
原主瞬间收了眼泪,表情激动起来,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沈曼语按灭手机,望着手机屏幕缓缓熄灭,数不清自己今天这是第几次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
镜子上的水雾开始消散,像接触不良的老式电视机,原主的脑袋在里面忽明忽灭。
她还深深望着沈曼语,似乎想开口对她再说些什么话。
但她现在没办法张口,两人还没有那么默契,无法做到仅凭一个眼神,沈曼语就能理解她的意思。
原主来的不声不响,去也去的悄无声息。
等她离开后,沈曼语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忍不住嘀咕一声:“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亏她和花宴秋,还真以为孔盈盈察觉到事情异常,行事手段明显有些急了,跳的这么厉害。
何含巧看着默不吭气,是个资深社恐人士,实则心机深沉,孔盈盈也只是她推出来的棋子。
就算沈曼语真的发现背后有人搞鬼,要报复也是冲着孔盈盈去。何含巧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全程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她们争斗。
昨天她没有第一时间排除何含巧的嫌疑,几次想跟她搭话,准备试探下这个看着沉默寡言的姑娘。
奈何几次问话,都被孔盈盈看似不经意地岔开了话题。
当时沈曼语还猜测,孔盈盈是不是怕她套话,从何含巧那儿得知什么漏洞。现在看来,这也是何含巧的心机了。
她将孔盈盈治的服服帖帖,孔盈盈对她的利用无知无觉,乖乖做她手下的一颗棋子。
若不是原主出现的时机不定,沈曼语不能什么事都不做,一直等着她出现。
早在莫城将名单给她的时候,她就该问问原主知不知情,拿着名单挨个在原主面前念出来,让原主指出其中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