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的抽痛感没有散去,反而变成一丝一缕,蔓延至四肢百骸。
看来孟之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一半。
一会儿新人下来敬酒,还会见到他的那对养父母。
一家人幸福又恩爱,他该怎么装呢?
装作不认识,然后绞尽脑汁表现出他离开那个所谓的家后过得更好的样子?
孟获抿了口香槟,觉得这酒突然没滋没味儿的。
演了这么多年,如今还得继续演,真挺没劲的。
他突然不想陪人演戏了,也不想看到那些虚与委蛇的面孔。
孟获放下酒杯,觉得宴会厅连味道都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没惊动宴会厅任何一个人。
走了一会儿,嘈杂人声没那么刺耳了,才找了个相对安静独立的露台停下来。
晚霞只剩余晖,眨眼,月上初弦。
今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底,晚风很冷。
黄昏,寒风,独自一人观赏的月亮,这些意象,总是容易令人伤感的。
孟获穿着单薄的礼服,静静吹了会儿风。
虽然有点冷,不过清醒多了。
他刚准备回去,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孟获发觉这个瞬间他还挺想找人聊聊天的,不管是谁,就算卖保险的也行。
他随手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等了会儿,轻笑着问他:“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熟悉的声音,让孟获又看了眼来电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