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的父母他不记得,那一世的父亲不喜欢他,母亲死的早,除了带给他恶意的造谣、极差的名声外,于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他为什么会想她?他一点儿也不想。

“没有。”他背对着柏容凛说。

“那……睡觉吧。”柏容凛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下他。

看柏容凛没有再问他什么,于是凌辰慢慢把僵硬的背放松下来,不管什么时候,他的母亲都是他难以启齿的人,他羞于提及、甚至连想到她都要极力的摒除出去的人。

凌辰皱着眉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有时候怕什么就会来什么,他做了个噩梦,梦见了那个他羞于启齿的母亲。

那个女人站在河的中央看他,夜太黑了,周围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他看不清她的样子,无论他走的多近都看不清,因为她总背对着他。

这种遮遮掩掩不能见人的样子让凌辰很恼火,他忘了怕水的事,趟着水去追她。

但她立刻跟他道:“不要过来见我,我不配当你的母亲,我卑鄙下贱,怀着你只为了想上位,却没有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哈哈,是我活该,你不认我当妈妈是应该的……你丢了我给你玉佩也是应该的,你再也不想我出现在你面前是应该的……”

这一连串的话准确的击中了凌辰,凌辰在梦里也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不,不是的,妈,妈,我认你的,我就是,我就是……”

他说不出来了,因为他确实不想认她。

他不想有那样一个母亲,他不想被人在后面骂,他听够了凌佑骂他的那些话,他也以有那样一个母亲为耻。

他妈妈一定知道他想什么,所以她凄然的笑了下,然后往湖中心走去了,那个湖又宽又深,她的身影很快就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