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书方走到这里就停下来了,从录音能听出来,他此时的心情也很忐忑,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继而,在室内缓缓转了一圈后,他看到了一个透明的密码柜。

密码柜里面存放着许多书,在书籍中也能看到夹杂着几个薄薄的记录本。男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密码柜,又缩了回去,足足犹豫了有五分钟。

这五分钟也是郑书方生命中最后平静的五分钟,他在这里来回踱步,甚至又回到了门口,应当是在考虑自己把这个密码柜给打开的后果。

他不是黑客也不是密码大师,绝不可能通过特殊能力把密码锁给打开,那唯一剩下的路线就只有以力破法。

可这里的隔音效果他并不确定,如果隔音没那么好的话,他很可能会在没能把东西给录制完的时候就被抓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最后郑书方还是深呼吸几下站到了密码柜面前,这东西对于一个记者来说,就是明摆在眼前的诱惑。

发觉这家孤儿院有问题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以前他与自己的同事也来暗访过,可最终都是无果。多数人都选择偃旗息鼓放弃,可只要想到那些孩子们麻木的眼神,与身上隐约露出的伤痕,郑书方就觉得心里有股勇气在激荡。

“啪!”

木头椅子狠狠砸向玻璃门,声音不算太大,只是在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郑书方欣喜若狂地看着被自己敲碎,现在只是藕断丝连黏在一起的玻璃,正准备再来一下时,一道尖锐的报警声却响彻整个孤儿院,划破寂静的夜空,长鸣不止。

画面颤抖,但下一刻,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郑书方却忽然沉

入了寻常人不可能有的冷静状态。

他不再用椅子,而是用拳头狠狠凿进了玻璃,顾不得自己的手上扎满玻璃碎片,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用完好的手去拿书。

仓皇间,凭借着记者的敏锐,他在一本书的夹层里找到了一本薄薄的血型匹配单和体检报告,匆匆拍了几张下来。

画面忽然终止是因为摄像机被他自己砸了,之后的事情,也能猜到个大概。

景夜心情复杂地点开了附属在最后链接里面的图片,因为焦急,拍的有点模糊,但能看清楚个大概。

前面是儿童的血型样本报告,包括肝脏移植手术的预告单,后面还有一位陌生的名字。

冯泽昌。

景夜立马捕捉到关键细节,转头去问江思娴:

“姐姐,冯泽昌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