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娴微微一怔。
景夜问的这个问题简直是毫无来由,可却在她的心里一点点掀起了惊涛骇浪。
“谁这么干,我会毫不犹豫地以同样手段置她于死地。”
江思娴只是稍微犹豫了下就回答道。
她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存在以德报怨。只要是敢对她出手的,必定一一记在心里。
她不会放过伤害自己的任何人,不管那人是谁,曾经又和她建立起什么样的渊源,有什么样的关系。而且——
“没关系,我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
思考忽然被很轻的一声梦呓给打断,江思娴垂眼,恰好看见景夜咕哝着,咂咂嘴,艰难地翻了个身,滚入了憨甜的梦境。
景夜说完这句话似乎就彻底睡着了,室内陷入了一时的沉寂,甚至能清楚听见外面惊涛拍击船舷的声响,回荡在幽暗的房间里。
海浪声哗哗过来又哗哗远去,江思娴的情绪也随着海浪起起伏伏。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在很小的时候,他们家就已经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但附近也有好几户人家,都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有几个小朋友比她大一点,其中有个小男孩力气很大,她那时候喜欢和江思妍一起玩跳皮筋,有一次江思妍不在,她就和另外一个小女孩一起玩,但坏脾气的男孩莫名其妙过来推搡了她俩,把她推到了地上,手磕破了皮。
那点小伤对于成年人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对于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来说却难以忍受,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手掌心,小思娴嚎啕大哭。
她大哥哥当时正在跟一群男孩子玩枪战玩得不亦乐乎,但在听到哭声后,丢下手里的水枪,踩着火炭似的赶了过来,不顾那男孩的体型比自己大了一圈,直接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后来江祁鑫被打的流了鼻血,但那凶狠的样子给男孩吓怕了,男孩道了歉,白着脸小跑回家。
江祁鑫当晚一边被保姆按着上药一边豪情万丈地对她说:
“思娴你放心,只要哥哥在,肯定没人敢欺负你的。”
也只有在那段短暂的儿童时光,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叫他一声“大哥哥”。
但昔日不惜自己受伤也要为她报仇的大哥哥,如今俨然已经成了与她不死不休的仇敌;前世将她打入地狱的所谓妻子,现在却信誓旦旦地说要护她不受人欺凌。
何其可笑,何其离奇。
趁着景夜睡着了。江思娴出去找了个僻静地方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