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一会眼睛,又突然睁开对着江瑜说:“你陪我。”
江瑜握住他的手说:“好。”
去了治疗室,晏沉躺在床上,被医生用束缚带捆住,黑色的带子手掌那么宽,先是从手上开始固定,再延续到四肢,再固定在病床上。
晏沉从一开始脸色就非常不好,他脸上都是阴沉的神色,眉间带着戾气,胸膛急剧地起伏着,有好几次江瑜以为对方会挣扎的时候,他都没有挣扎,只是仰着头,脖子和额角上的青筋露出,一条条狰狞的布在清霜似的皮肤上。
他像是一只野兽。
一只被束缚着、用铁链捆住的野兽,剧烈地喘着气,又生生的被钉在了床上,只是浑身肌肉紧绷,徒劳地看着头顶一片虚无。
晏沉转头对江瑜道:“你出去。”他要求江瑜陪他,现在又让他出去。
江瑜转身,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身后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晏沉说:“你站在门口,我结束后一睁眼就要见你。”
江瑜的声音传来:“好,你睁眼就能看到我。”
麻醉剂被推入体内,门被关上 ,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江瑜靠在墙上,眼睛慢慢闭上,他的身影被拉在墙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晏沉和他插科打诨的时候他还没觉得如何。
从他到疗养院见到对方,已经十几个小时,也就是这个时候,江瑜才清晰认识到对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