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很黑,江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晏沉安静地注视着身边的位置,虽然在黑暗中他也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他仍旧看着那里,定定而又执拗地盯着。
江瑜的声音很温沉,像是一场窗外绵绵的细雨:“我耳朵有些疼。”
左耳又开始出现轰鸣声,额头开始发疼,闷闷的仿佛是有人棍子用在敲,他怕疼,但是多年来也习惯了,这次越发来势汹汹。
晏沉神色有了波动,他慢吞吞地拉开床头柜,从覆着薄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药丢过去,江瑜伸手打开床头的灯,一抹亮色撕破黑暗。
他坐起来垂眼扫过药盒,止疼药,不是常见的非甾体内消炎药,而是属于抗焦虑类止痛药物。
他平静地拆来盒子取了一片,拿过一边的清水送服下去。
晏沉视线在江瑜身上微微一顿,他目光再重新落在药盒子上,接着扬了扬唇:“什么时候怀疑的?”
从对方向医生说起药物的时候他就清楚江瑜在试探,但还是会给准备好药。
江瑜也清楚项链可能有问题,但也会戴着。
有些事,他们彼此之间心知肚明。
江瑜把药盒放回抽屉,他伸手揽住身边人:“从你将表给我的时候。”说了定位,其实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东西。
晏沉懒洋洋地笑笑,他与江瑜一起靠在床头,指间的烟燃着:“你戴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久,不错。”
对于监听对方被发现这件事,他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倒开口问道:“我听你和你爷爷说,递了履历给港城那里的央企?”他睨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本科读金融,硕士学法,两年前博士学位到手,有超过五年的管理经验,家庭也够格,所有的软性条件硬性条件和潜规则你完全符合。”他轻轻一笑,神情喟叹:“去那里待上三五年,再回来后摇身一变,最起码是地级市里二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