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荼荼听得一愣一愣的。
“穷书生作画用水色,富人家作画用的都是石色。可这色儿料太贵,不是公侯家用不起,多数都流入了宫里,御物里的摆件、名画,着色深重又不腐不锈的,甭管红的黄的蓝的绿的都是矿里炼出来的色儿。除了贵没别的毛病。”
才怪!
矿石颜料会挥发的吧,贵的颜料民间用不起,全进贡到宫里了,难怪宫里头新生儿出生率这么低。
唐荼荼一瞬间转过好几个念头。
“贵……是多贵?”她算着自己的小金库。
傅九两漫不经心说:“论指斗卖的,大拇哥那么长的纸袋子装满色粉算一指斗,一斤嘛,得几百两吧。”
唐荼荼倒吸一口气,眼周神经扑簌簌跳。
她那小金库里的钱不是自己一个子儿一个子儿攒下来的,由来都突然,救小皇子赏一下,放映机赏一下,画地图做沙盘再赏一下。加上娘那儿贴补过几回,几百两几百两地聚沙成塔,已经成了个不小的数。
赚钱没勤勤恳恳,花钱的心疼也就不值一提了。
唐荼荼心算了一下粗盐提纯的配比,假设一份细盐里边有1/5的杂质,想要提纯一斤盐就得准备二两还多的反应物,可稀释成生理盐水几十斤。
再算算反应物的提纯,一斤几百两,好像……贵得不是很离谱?
唐荼荼一咬牙:“买!九两哥你回我家,我那屋立柜顶上最高层,棉被里头裹着个匣子,里边一沓银票随你支!”
“想什么呢。”